第64章 只有继续驾驶这辆岁月的破车往前走了（1/2）

我说过我不怕被炒，这不是大话，我不久又找到了一个工作，一家外商饰物公司的业务员。这已是九七年四月的事了。俗话说岁月如流水，还真如流水，不觉三年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去了。想想也没什么可以值得一说的，只有继续驾驶这辆岁月的破车往前走了。在我去应聘这家饰物公司时，认识了小山，她是这公司的人事主管，这公司的总经理是她当兵时的连长。小山是当兵出身的。

小山为人热情，我到公司不久便与她很熟悉了。一天吃饭时，和她瞎吹，我说：“原来我对部队不怎么感冒，我觉得从军营里出来的人除了杀人放火弹吉他搞同性恋外，没什么其他擅长了，不过，从现在起，我对军营充满了向往和感思。为什么呢？因为毕竟培养出了小山这样可爱的女孩。”

“嘘”小山长长嘘了一声，说：“天字第二号马屁专家，难怪你业务做得好！”又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没有，不过我现在明白了，我后悔得不得了，十八岁时没有勇气地脱下裤子去当一回兵。那时我屁股上有个大大的胎印，听说当兵要脱裤子验身体，于是便打消了当兵念头。”我信口雌黄。

小山信以为真，她说：“我当兵也很突然，我记得那时十七岁，高考刚刚筛选过，我和几个男同学在河边打扑克，我妹妹来叫我了，说家里有事。我回到家，二个接兵的对我左看看右看看，说行，没问题，也没验兵什么的，填表便直接到部队去了。”

“不是真的吧。”我接话。

“当然是真的，他们都是我叔叔的兵，服从命令嘛，我叔叔可是副师长呵，现在都有很多女孩想找我的关系当兵呢。”

“难怪难怪，小山可是高干女儿。”我笑。“怎么不留在部队继续发展呢？”

“部队也没什么好发展的，我新兵期结束便到师部当了打字员，你说打字员能有什么前程。”

“其他兵种呢？”

“有，卫生员或通讯兵，我都不想。”

“对，不想得有理，我支持你的选择。”

“屁话。”小山笑，小山圆脸爱笑。“我还在师部打字比赛中拿过一等奖呢。”

“你不像拿一等奖的，可能是别人让你的吧。”我看她的手，她的手很好看，皮肤细腻莹润，掐得出水出，且指甲很长。

“哼。”小山不服气的一噘嘴，“懒得理你。”

“对了吧，点中穴位了吧。”我依然笑，“你看你的手，那么娇嫩，豆芽似的，能敲出第一名吗？”

小山抿嘴一笑，垂下眼帘，右手捉住左手看了一下，宝贝似的捧着站起身，说：“午睡去不理你了。”

小山的这副娇羞神态是我到深圳几年间没有见到过的，深圳的女人似乎不懂得害羞为何物，这时见着，不禁望着她的背影发愣半晌。我很喜欢小山这样的女人，但清楚地知道我是配不上她们的，我的骨子缝里有丝自惭形秽。阿华就不同，她是和我一个战壕的人。

然而，我和阿华的分手也就在这时节，当然这不关小山的事。

吴红霞的生意好了后，日积月累也小有存款了。这阵子要迎香港回归，街上不准摆设小摊，城管办抓得很严，没收了吴红霞的烧烤炉。吴红霞很快找人重新焊了一只，但还是上不了街，在家呆了十来天后，她心有些慌了，只想有个事做。我和王学军劝她耐心一些，政策一阵风，过后便稀松，等一阵子便会好的。但这次城管是铁了心，每天骑着摩托来来去去，没有一丝放松。又等了十来天，吴红霞再也忍不住了，她说：“我想到哪里就租便宜的铺面，白天做做快餐卖，晚上卖烧烤。”

王学军说：“那也行，说不定就此发达了，做小生意赚大钱嘛。”

吴红霞腼腆一笑：“我只希望赚点钱能让小猫读书，慢慢大了，要读书了。”

“到哪里去找铺面呢？”我问。

“龙华铺面多着呢，慢慢找。”王学军说，“总能找到的。”

“我天天去找，你们也帮我打听打听。”吴红霞兴致很高。

阿华插话说：“不如开个杂货店，一个月下来也能摸到几千块呢。”

王学军说：“不如你们合伙开，忙的时候也好轮流上厕所。”

“对，我支持。”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我可没有时间，我哪有空做这个呢，这很缠脚的。”阿华不同意。

“嗨，你这传销就不要做了吗，做了这么久也没做个什么名堂来。”我劝阿华，“传销这东西太华而不实了，不如脚踏实地做点事。”

“屁！”阿华沉了脸，说，“谁说我没做个名堂来？”

“也没见你赚多少钱嘛。”我解释说。

“没见钱？你是不是嫌我吃了你的，住了你的没给钱？明天我就去取钱给你。”

“你怎么这样说呢？”我的嗓门也大了，“传销这骗鬼的玩意有什么好做，我是说……”

“说你个大头鬼！”阿华不让我把话说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