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人死卵朝天,不死又过年（1/1）

余良再次柯我是要我在龙华给她表妹吴红霞找份工作，进厂做普工就行了。这不是难题，我很快就搞掂了，是家电子厂，除去吃住，一个月大约有四百来块。余良说行，我便到南油去接吴红霞上班。

一路上吴红霞忧伤着脸，呆望着窗外迷人的高楼与景致，仿佛那高楼与景致会冷不丁的伸出一支枪来消灭我们。我也懒得理她，缩腰歪头的睡觉，我从不在车上去思考或担心什么命运，我这人习惯得过且过，用我们的话说是“人死卵朝天，不死又过年”，去想那么多干什么。如果是走路，我喜欢左顾右盼地看新鲜，期望有事发生。

送吴红霞进厂路上，看她还是那副苦瓜脸我想逗她笑一下，免得老板信禁忌不要她。我对她说：“其实，你的嘴长得很像钟楚红的，很好看。”

她莞尔一笑，说：“谢谢，你在鼓励我。”

“真的，你自己应该早就发觉了，真是像极了。”我真诚的说，赞美女人是我的拿手好戏，除此之外，我似乎别无所长。

“我知道你在鼓励我，像我这样又老又丑的女人，哪能跟人家钟楚红比。”

我忽然很不耐烦了，这女人也太贪婪，赞你两句也就得了，干嘛要逼着别人去说那么多。我懒得吭声了。

她静了一会，像性交了一次一样活泼起来，给我讲起她过去的肮脏生活。她是从孩子讲起的。她说她家里有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她老公自她生下这小孩后，便不理她了，对孩子更是不闻不问，看一眼都嫌烦，她只好带着孩子到娘家住。出于舆论压力，他每月送一百元钱过来给她作生活费。后来他出来了，钱也就没有了，于是她只好自己出来挣钱，孩子由母亲带着。

她老公不理孩子倒不是重男轻女，因为他认为那孩子不是他的。吴红霞接着说她的恋爱。她说她二十岁时便与他恋爱，恋了两年，他发神经似的说不跟她恋爱了，她便和另一个男人恋上了。后来前面那男人又来找她，并答应马上跟她结婚，他们于是便结婚了。结了婚他又对她这样，真不可思议。

“都是他要的。”吴红霞淡淡地说，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又似乎饱含了这些，让我莫名心动。

我把吴红霞安排好后，给她留下我的名片，又在背后写上宿舍电话，叫她有事柯我，出门在外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她对我谢个不停，送我出厂门，这时已日落西山，我肚子有些饿了，便邀她一起吃顿便饭。

吃饭时，我柯了王学军，待我将他与吴红霞介绍过后，王学军说：“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面。”

吴红霞说：“是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们两个都说好像见过面，但究竟在哪却记不清了，我暗暗地想，该不是王学军睡过她吧。从她刚才对我说小孩子的事情估计，那小孩肯定不是她老公的，要不她老公也不会这样对待她了。那么那小孩会是王学军的吗？有可能的。

吃完饭，送吴红霞回厂后，我对王学军说起那小孩，我说：“小孩可能是你的，你仔细想想。”

王学军说：“谁知道，我的确有很多小孩活在这世上的，不过，吴红霞这个还是不太可能，我记不住一个为我生孩子的女人，但我认为那生孩子的女人肯定会记住我，刻骨铭心的记住了我。”

“如果那是个糊涂女人呢？”我说，“就像吴红霞那样，你不能说她是一个不糊涂的女人，如果不是，会把自己的肮脏事对我，一个陌生的人说出么。”

王学军问了我吴红霞所住的乡名，一路想着一些女人的名字，但就是没想到吴红霞，甚至连一个带霞字的名都没有，奇怪，王学军自言自语。

见他想得辛苦，我说：“算了吧，晚上睡觉时想，那时记性好。那吴红霞的小孩呢，十有八九是你的，你不要推，刀子都刨不脱的。以后最好是每月给小孩两百块生活费，给小孩子一个父亲的责任。”

“去你的。”王学军说，“如果我的孩子每人每月要给两百，那不给死我了，你以为我很富呀！去你的”

“其他的没找到你你就不要给了。”我故意气他，“这个女人这么辛苦，也要养你的小孩都要养啦，何况两百块又不多，你不会付不起吧。”

“你说得也有道理，别人替我养孩子都可以，为啥我自己不能养呢？”

“这就对了，你自己肯定也要养个吧，人不能没良心，可怜可怜那些无私奉献让你快乐而自己遭殃的女人吧。”

“对呀，你说得真好－－跟没说一样。”王学军笑，他从不轻易上当，世界第一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