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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海面上浮动的梦想都跟真的似的(1/2)
翌日黄昏,我坐在大门边的石椅上看海,黄昏的海特别引人遐思,海面上浮动的梦想都跟真的似的。早晨则不同,早晨微凉的海风和清澈的阳光,会令人充满力量。我常是这样的,用早晨的力量去闯荡碰撞,然后让黄昏来麻醉一切的痛。
孙俊走了过来,很热情的对我笑道:“在这里感觉怎么样?”
我受宠若惊,他从没有对我这样和气过,我站起身说:“很好的。”
“薪水够花么?”
“够花。”我说,心下想,这家伙打什么主意,怎么平易近人了。
孙俊掏出钱包,从里拈出几张百元大钞,塞给我说:“拿去吧,我知道你那点钱不够的,以后手头紧只管开口。……经过这些日后的观察,我认为你不错,工作认真负责,尤其是奋不顾身救麦总,实在难得。过段日子你到公司来干吧,对你更有发展。”
我收了钞票,点头哈腰,极尽媚态的说:“太谢谢您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没什么,这是你自己努力,我们公司用人除了看办事能力外,也非常注意品德,一个人尊敬上司,听从上司,就是最好的品德。你认为呢?”
“当然,那是真的。”我继续引颈鞠躬。
“好好干吧。”他拍拍我肩头,转身要走,忽然又回过头说:“你看见那个玻璃球没有?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玻璃球。”我心领神会的说。
“哦,是这样,我还以为哪里搞来了那脏兮兮的东西,拿着扔了。”他像自言自语。
他走后,我点了点钞票,又抬头看晚霞,真不知今夕是何夕了。看来要交好运了,我兴高采烈的想。
过不了多久,麦穗走过来,轻声问:“刚才孙俊对你说了些什么?”
“没,没说什么。”我说,“他要我好好干,以后调我到公司去发展。”
“就这些?”
“他还给我一点钱。”麦穗肯定在一边偷看,这瞒不过她,再说说了也没什么。
我其实什么也不想瞒,只是她这种问话方式使我难以接受。孙俊给我几百元,这使我高兴,但我并未卖给他,我巴结他,是因为生活经验告诉我奴性的重要,很多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也是首先学会奴性的,所谓从奴隶到将军。
麦穗望着我,深黑的大眼睛里含着看不见底的忧愁,眉黛憔悴,额头沉静。我忽然动了怜香惜玉之情,想帮她做点什么。我来到麦公馆后,从不敢正眼瞧主子,对他们一向只是唯唯诺诺逆来顺受,所知道他们的一些情况,都是从阿芳那里听到的,也没做过任何琢磨,我把自己锁在某种睁不开眉眼的氛围中,独自忧伤。这时却感到,我其实也可以与他们平等对话的,职业有区别,但人格是一样的,我得到的是我的工作报酬,并不是他们的施舍。
想到这里,我痛恨起以前的沉溺来,一种读书时期常存的力量又在肋下涌动,虽然不再膨涨得直要砸地球一个洞,但也是完全经得住外面的风雨了。
我自信地微微笑了一下。
“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吗?”麦穗又说。
“可以。”我坦然的说。
沿着山路走下去,不久便到了海滩。一路上,她问了我家里的情况,及家乡的一些风土人情,对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居然能保持着热情的态度,这令我感动。
天色渐渐暗下来,海滩上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是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他们无所顾忌地在海滩上亲热,宣泄着白日的压抑。我们在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坐下,迎着凉爽的海风想着各自的心事。人们在这块土地上忙碌奔波,却不知道生命是为了啥。就像麦道初,他甚至没来得及立一份遗嘱和说一句抱怨的话。我无端的又感叹一番,目睹熙攘的人群。
“你到我家几个月了,凭你的感觉,你相信韩小平是凶手么?”麦穗幽幽的问。
“不信!”我干脆利落的说。
“真?为什么?”她眼光求救般的望着我。
我慢慢的说:“也说不上什么理由,但我相信他不是那号人。”
“唉——”她叹了口气,“这么段时间来,就你和阿芳不信他是凶手,为什么别人都不相信呢?”
“……”
“我总觉得孙俊就是凶手,可我找不到任何证据。”麦穗双目空洞,幽幽的说,“殡葬那天,我偷偷观察他在我爸爸遗像前烧香的表情,装模作样,急急忙忙,他的眼睛总不敢往上看,怯怯的不敢和我爸对视。凭直觉我敢肯定他是凶手……”
撇开动机不说,孙俊也没有作案时间,他从麦公馆坐的士直接去了公司,醉醺醺的走下车门就睡了,是保安把他扶到休息室去的,进去后他一直没有出来。这就是说他不可能到麦家作案。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但麦穗不信。我只得安慰她说:“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希望那个日子快点到来。”
麦穗说着,有气没力的将头靠在我的肩头。我蓦地紧张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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