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谁的雨露让花蕾盛开（1/2）

阿芳出生在江西某山区，十六岁念初三时，因家里无钱支付学费，她干脆退学随同乡女友到了深圳。那会她连身份证也没有，进厂非常困难，当时她的一个老乡在麦道初那里打工，便推荐她到了麦家做保姆，一做便是八年。

生活经历就是这么简单，但情感经历呢？比如说是谁让她变成了今日成熟的女人，是谁的雨露让花蕾盛开？我第一个想到了麦道初，主子享用女佣的贞操那是自然不过的事。麦道初丧妻多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十分可能的，当然他也可以找别的女人，但没有理由对身边如花似玉的姑娘熟视无睹，况且她只是他的女仆，温柔的小猫咪。

据此设想，麦道初占有了阿芳最美的青春后，目睹美人迟暮，给她找个老公那是当务之急，他于是找了我，让我承担起阿芳的全部未来，当然他会给我一笔钱，或许还会把我的户口也搞过来，最重要的是，我可做他永远的园丁。这种安排可以说是十分圆满的。但他看走眼了，我不是那种愿意把几十年时光抛掷在一个园子里而无怨无悔的人。虽然也没有什么远大理想，但不甘寂寞的血性是难以改变的，只是在受到重大挫折后，收敛起来罢了。

如我想象的是真，那么我必将会打碎他们的梦想，让他们失望。岁月匆匆，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一切都与我来时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在与阿芳的耳鬓厮磨中，心里在奥妙变化着。我甚至觉得我开始爱阿芳了，爱情原本是可以这样产生的，肉体的相依相偎，会产生心灵的相牵相恋。人的惰性是使人安伏于命运的酵酶与激素，而惰性安伏于平淡与安乐之中。

青春易逝，使阿芳有了乐天知命的爱情观，她是愿意和我在这深深的公馆里，度过余剩的人生的。但我有个可笑的感觉，总觉得只要麦道初需要，她会毫不犹豫地钻上他的床的——他是她的上帝，而我只是她的丈夫。

我和阿芳的关系，自然瞒不过朝夕相处的麦家人，但他们并不反对，相反还非常赞同。麦道初给我加了一次工资，从原来的八百元升为一千元，并与我做了长达一小时的谈话，内容都是些芝麻西瓜的琐碎话题，我猜到了他的想法，回答自然不会有差错。谈话之余，我不得不重新承认麦道初是个好人，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

然而，长者不是太监，也有性欲。我敏感地觉察到他与一个叫徐清的女人在恋爱。我看到他多次带回来过，阿芳告诉我，她叫徐清，一个服装商。徐清大约三十岁，清清秀秀的，，但清秀中不失丰韵，且气质高贵，立坐有致。我虽然没有看见过她吐痰，但相信像她那样的人，即使随便吐口痰，也会吐得韵致俱佳的。

“他们很相配。”我对阿芳说。

“是的，也只有她那样的人才配得过麦总。”阿芳言吐肺腑。

“也不，你不觉得麦道初比她要大二十多岁，足以做她的父亲了。”

阿芳一笑，不语。

“你觉得我这话乡巴佬？”

“有点吧。”阿芳说，“至少不时髦。”

“倒也是，我该洗脑了。”

阿芳伸臂揽过我肩膀摸着我的头，嘻嘻笑，“我倒喜欢你乡巴佬一点，很可爱。”

“你以为他们会结婚吗？”

“当然，其实麦总早该结婚了……”阿芳幽幽地说，似乎触动了某种沉睡的往事。

阿芳后来告诉我麦家的另一些事。

韩小平是麦穗大学同学，但专业不同，麦学的是中文，韩学的是金属材料。毕业后，两人回到深圳，韩到麦氏公司工作。从采购员做起，一直做到物资部经理，他勤奋好学，才华横溢，却不盛气凌人，深得公司上下爱戴。他们结婚后，大家都认为韩小平是麦氏公司的顶梁柱。

韩却犯了一个大错误，事情是这样的。去年八月，麦氏公司承建的一座大桥，在将要竣工时倒塌了，损失一千多万。导致事故的原因主要是用了劣质钢材，责任便追查到韩小平头上，但韩小平的确从未购进过这样的钢材。麦道初出于内外压力和规章束约，暂免了他在公司的一切职务，让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小平想起半月前忽然辞职的副经理黄福泽，当时觉得他辞工便有蹊跷，但没放在心上，他认为这事一定与黄福泽有密切关系，便到处找他，但黄自辞工后，便没有了音信，谁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而他的确还在深圳，有人曾看到过他。韩小平于是开着奥迪出租车，车上放着黄福泽的相片，对每个乘车的人都打探询问，他相信定能找到他。时间差不多过去十个月了，他还没有找到黄福泽。

好在麦道初非常信任他，顶着压力不对他起诉。麦穗也十分理解、支持他。只有麦苗苗对他有些看法，她一向对麦道初对他的信任和褒爱心存不满，或者说心存妒忌，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嘲弄的机会。当然，她对他并没有不共戴天、深恶痛绝的意思，所以还是能和平共处的。

事实上她更气恼的是麦穗，这个妹妹一生下来就没有她漂亮，但她总是占有着父母，甚至亲朋的大部分的爱。父母工作忙，服侍照顾妹妹的工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