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着金光闪闪的太阳撒了一泡尿（1/1）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关掉最后一盏灯，房间一片漆黑。已如潮水般退去的愤懑，重又涌上心头。我缓缓打开一扇门，放陈丽衫进来。不知为什么，我好希望不是她，是朱小姐，或其他什么小姐。

“怎么不开灯？”她说，多么熟悉的声音。

她说罢便伸手去按开关。她做得是那样自然、主动，没有丝毫生涩和迟疑，就像回到了她的家。也许这就是她的家，她的家就是一张又一张的床，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在她还没有摸到开关时，我抱住她按到床上，我的动作有力而粗鲁，将她弄痛了。她挣扎着不肯就范，用力的推我。我摸出一扎一万元的票子，塞到她手里，她便不动了。我笨手笨脚的去剥她的裙子，她说，我自己来。她的身子像一条泥鳅，扭摆几下便从裙子里抽退出来，内衣也没有了。我不知道她没穿还是一并脱的。

我手忙脚乱的脱去自己的衣裤，却发现自己不行了，软沓沓的像一段绳子。我急得浑身直冒汗。她格格的笑出了声，我看见她笑时嘴里有一线莹莹的光。

一阵悲哀涌上胸间，我坐到一边，真想夺门而去，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见到她。

“你太急，慢慢来就好。”她安慰我说，蹭起身子打开了床头开关，一片红光倾泻房间，我正要去关灯，她已认出我了。

“是你？”她惊叫。

我们相互僵立着愣住了。

我先回过神来，狠狠的扇了她两耳光，气急败坏的说：“你这婊子！贱货！娼妇！想不到会碰上我吧。为了钱，你便做鸡！我现在有的是钱，给你给你！”

我将密箱中的钱一沓沓的砸到她脸上身上，钞票撒落一地一床。我穿上衣服将口袋里所有的钱一点点掏出来，甩到她的身上，我希望这些钱全是石头，可以将她砸成碎片。她依然纹丝不动，我抓起她的头发往下按，说：“捡呀捡呀，你不是要钱么，怎么现在不要了？！”

这时她反应过来了，猛力的推开我，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这流氓、恶棍、无赖！没用的东西！你过去没用，现在还是没用！你来呀，来呀，你钻进来呀！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有种你就钻进来，要么给我滚！滚滚滚滚！没用的东西……”

我想再掏钱砸她，可口袋里已没有了，摸来摸去，摸出那支六四式手枪来，对着她叫：“我后悔那天没有杀你，今天我杀了你！我要你碎尸万段！”

“你她妈的狗东西，那天我不是叫你杀么，你怎么不杀！你有那个胆么？王八蛋、没用的东西，你开枪呀！开呀，孬种！龟孙！！”

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叩扳机，却怎么也扣不动。我是第一次接触枪，不知道子弹没有上膛。她哈哈大笑，叫道：“我就知道你不敢，你没那个种，龟孙！王八！”

我用力摔了手枪，冲出门去……

复仇的闹剧又以我失败而告终。我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深圳街头乱窜着，我狂暴而虚弱，只有一颗心脏在不知所以地胡撞着。不一会儿，我看见太阳浮出水面，被镀上一层美丽的颜色。我尿胀了，钻进路边的公用电话亭，装着打电话的样子，对着金光闪闪的太阳撒了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