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雪孩子在五月的花香里飞翔（1/1）

我的眼前浮现出与她相识的一幕一幕。

我们是读高一时分到一个班的，此前我们在不同的学校读书，她的文章写得特好，常被教师当作范文讲解，我的文章就没她幸运了，常被老师批为抄袭他人作品用处不大或者不要乱抄之类，而压到本子底下，这使我窝了一肚子的火。

一天，因我写了一篇《蓝眼睛的雪孩子》，又受到了老师的不公正评论，我便与他吵了起来，结果闹得很是不好。放学时，陈丽衫走近我说：“今天我去姨妈家有事，正好和你同路，你的文章我们都读过了，写得真好。”

我说：“比不上你写的，你的才真好。”

她粲然一笑，说：“如果我写得好，那么老师就会说我的也是抄的了，是么，我们的语文老师可是老牌子中文系本科生，他的误会定然是高水平的误会，对不？”

我笑了，夕阳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泛起一圈圈光晕，使我不敢逼视，只是看她的头发，她扎两个短短的辫子，纯朴得像个乡下姑娘，她的这个可爱形象，至今还清晰如初地保存在我脑海中。

她又问：“你的那篇文章里面，你对雪孩子描写是它有一双蓝眼睛，我想应该写黑眼睛好一些吧。”

我有了卖弄的机会，说：“你做过雪人没？”

“没有，我从不做雪人，真的，我老是舍不得，尤其是小时候，我最傻了，每逢天下了雪，我就守着门前的一块雪地，不准别人踩踏，爸妈也不许，气得我爸要打我，我就哭，放声的哭，后来雪被太阳融化了，我还以为被别人趁我不注意偷走了。也是要命的哭，我妈差点把我的名字改为爱雪了。你说我傻不傻。”她说完低眉羞涩的笑。

“我也傻得很呐，那会我堆的雪人一定要描上蓝眼睛，我总觉得那阳光照着那晶莹晶莹的蓝眼睛美得不能再美了。”

“原来如此。”我们相视一笑，那一笑便笑到我心去了，让我无法对她忘怀。

高二的那个春天，情窦初开的我为她失眠二星期后，终于鼓起勇气向她求爱了，我写了一首小诗，在一个放学回家的黄昏，夹在一本《少年文艺》里悄悄递给她。我说：“我写了一首小诗，请你指点指点。”说完便匆匆的逃也似地走了。我的诗是这样写的：

新雨

我激动

我忧伤

新雨把梦打湿了

新雨把你落下来

轻盈似燕

潇洒如风

你对我浅浅一笑

我爱你

说出来

心就醉了

可是你不知道

我就看着你

让眼光

——吻你

这是我平生第一首诗，递给她后，便焦躁不安地等她的回音了。

她的回音姗姗来迟，一个星期后，她把书还给我，说：“还你的书，我看完了。”她的眼睛看着脚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是偶尔飞起来瞟我一眼，我接过书，她迅速的走了，书中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雪孩子

雪孩子在五月的花香里飞翔，

她的眼睛蓝蓝的，

她的翅膀蜻蜓般的透明，

她就是一只小小的蜻蜓。

她的心里好害怕好害怕，

可又是好喜欢好喜欢的，

她要做你的心中，

永远不会融化的

雪孩子，雪孩子

我读后高兴得想哭，想揍谁，我觉得我有无穷的力量，足以缚住苍龙。星期六晚上，我们看了一场电影，放映间我悄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汗津津又凉冰冰的，手掌不大不小，正好盈盈一握。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暑假的一个月夜，在小河边的栀子花旁，我们的嘴唇慌乱地碰到一块，匆忙地吮吸一下，便分开了，她的脸埋在我的胸怀，泪光莹莹的说：“你会娶我吗？”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她又要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