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逢他入狱（1/2）

朝堂风云诡谲。

今夏有几日不见陆绎了。

最后一次相见，他说他会离开一阵子，他说一切很快就结束了，他说这是最后一次等他了。

可她如此敏锐，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她目送他走进黑夜被吞噬。

那晚，她便做了个噩梦，梦见陆绎的血染红了冰冷的雪。

她从梦中醒来，没由来的心慌。

京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有心总能见上一面。

除非，出事了。

岑福捎来讯息，叫她不必担心，还捎来了一支新簪子，然后！

就连岑福也找不着了！！！

这大抵就是嫁给锦衣卫的修行。

他们是属于皇家的刀，你永远不知他们在做什么。

今夏只能信着他，等着他。

她耐着性子做自己的事，训练、巡街、带徒、查案……

直到，线人知会她，徐歆去找宁远了。

她有线人盯着宁远，盯了好多好多年。

她从没放弃惩恶，死者的亲人也没有。

他们一直蛰伏在宁远身边，等着宁远出错去补踩一脚，可……那狗犊子却像踩了狗屎运，突然就中了一个状元。

真该死！

今夏立刻赶过去，她担心宁远作恶，担心徐歆出事，以及……陆绎早就盯上宁远了，若她过去能不能远远见一面？

她过去没见到陆绎，倒是救下了差点被欺负的徐歆。

徐歆哭哭啼啼说，她只是想救陆绎。

“我偷听爷爷说话，陆绎冒犯天家，质疑景王未死，拟定秋后处斩！”

今夏浑身一僵，几乎喘不过气，总觉得这一切像是在开玩笑。

大人怎么又进去了？莫不是为了避开追杀？

额……那伙人在杀恩赦的罪臣，若是又进去是不是就可以逃出狩猎名单？

“姐姐，我曾出言不逊，只是不想输得太狼狈，可我到底念了陆绎的恩，不想他就这么死掉了！”

“我听闻，是宁远煽风点火，圣上才将他关进诏狱。”

“宁远追求我许久，我家中不曾同意，却又将我许以陆绎那般罪臣，我想定是他妒忌才针对陆绎，我便来求他放过陆绎，可他提的条件是娶我。”

今夏脑子嗡嗡响，几乎听不清徐歆在说什么，她居然愿意为了陆绎如此付出？

可——政治争斗只会你死我活宁远怎么可能放过陆绎，徐歆怎敢相信男人那骗人的嘴？

今夏心中乱极，只能强行压下，坚持把徐歆送回去。

幸好徐歆没出什么事，否则陆绎怎么跟徐府交代。

他明明盯着宁远，可他却没有出来阻止！

——大人，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

关于陆绎在办的差事，今夏从不去正儿八经的打听。

陆绎不让她掺和，她便不掺和，毕竟各司其职，互不相干，但——她多少知道点。

她的线人遍布京师角落，会为她带来各种消息。

她拥有丰富的侦察经验，有时看陆绎一眼，便能从他身上的痕迹，猜出他大概从哪里来、做了什么事。

她认真去打听，得知陆绎去为先帝守灵了。

守灵？

他在查那么重要的案子，怎么可能离开去守灵，难道要开帝王棺验尸不成？

她兜兜转转，终于有人不忍心。

“袁姑娘，他已被关回诏狱，原班人马看守，任何人不得相见！”

那些心狠手辣的锦衣卫，见证了她的不离不弃，违背圣命悄悄告诉她的。

……

她站在诏狱大门外，好像陆绎不曾出狱般。

南柯一梦。

今夏抿着唇，没关系。

她可以继续等，早就做好等一生的准备。

眼泪，似乎控制不住，悲伤克制得几乎无声压抑。

老天怎么可以这般残忍？

给她的盛大重逢，不过一场海市蜃楼。

宁远不知从哪冒出来，施舍般递给今夏一方帕，“袁姑娘，莫要哭，否则眼里的光便没了。”

今夏死死盯着他，反手擦掉自己的泪，“宁远，我不会放过你的。”

同样的话，五年前初出茅庐的小捕快说过。

五年后再说一遍，还真是讽刺得打紧。

“你的情郎秋后问斩，那就看看谁先死咯。”宁远松开手，他的手帕随风飞走，他肆意的笑声带来了隆庆元年的第一场雪。

……

今夏去求见徐敬。

瞧见了跪在雪地里的徐歆。

她受宠习惯了，求人都用威胁，“爷爷，你不帮陆绎，我便跪死在这里。”

“你跪死在那，爷爷也帮不了你。”

“陛下已发话，再求情，陆绎三日后处斩！”

徐首辅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又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