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惨的狐狸姐姐（1/2）

栖弥与景诀站起来，阿宁也睁眼，看见地上四散的血肉模糊的肉块，和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锋利的工具，吓得说不出话来。

“阿宁，你就别站了，守在世子身边。”景诀递给他一张符纸。

阿宁握紧手中的符纸，紧靠宴思之。

栖弥目光越过老人，看向台子上的一副没有皮的，人？

栖弥皱眉，有点恶心，“你该不会用人酿的酒吧？”

老人眼里无半分波澜，说：“是呀，只有喝了我的美酒，才能成为我酿酒的料，多荣幸的事。”

少女娇嗔的嗓音落入栖弥的耳中，栖弥想，反差够大。

老人撕开自己的脸，脱去血浸透了的外衫，一个女子，出现了。

她的头发用一支狐狸木簪挽起，额前垂下两绺须发，上挑的狐狸眼，湿漉漉的，没有欲望。她是一只未修炼完的狐狸，还不能隐藏身上的狐狸特征，五只鲜红的狐尾在空中来回摆动，可耳朵，却只有一只。

“我曾见过你。”栖弥正声告诉她。

姒魅表情微微发生了变化，“你见过我，在哪儿？”

“魔域，你曾在魔域的集市里摆摊卖东西。”

姒魅与栖弥四目相对，纯澈的眸子仍旧不见半分波澜。

“如果我没记错，你叫，姒魅。”

姒魅狞笑道：“是，我是叫姒魅，也曾在魔域生活过。”她赤足站在血水中，“这又与你们有何干系？”

栖弥不可置信般质问她：“京都城里那些无辜的人，都是你杀的？”

“是，都是我杀的，不过他们可不无辜，就比如我才杀的这个，一个老乞丐居然对年轻貌美的闺阁女子动了歪心思，该死！”

栖弥连连冷笑：“那也不该由你来审判，人间自由律法惩戒他！”

“栖弥，她身上有很重的魔种气息，她已经被彻底侵染了。”景诀提醒栖弥。

“我看出来了。”

“直接动手。”

“行吧。”

姒魅狡诈一笑：“二位，在我的地盘跟我动手是不是太狂妄了？”

“老子够强，自然可以狂妄。”栖弥运转灵力，低声念起法诀，周身萦绕着淡紫色的光，那光芒神秘而又狠厉，最终光芒汇聚于指尖。

“去！”下一刻光芒形成一把利剑，直直冲向姒魅。

姒魅双手施法抵挡袭来的剑锋，她身形一颤，利剑抓住时机，穿身而过。景诀也没闲着，早在姒魅身后布好了法阵。

姒魅不偏不倚被打在了法阵中央，她狼狈地跪在地上，双手疯狂的翻动，施展的法术无一不被法阵打回，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景诀和栖弥来到她面前，正当景诀准备送她回诡道时，栖弥打断了他。

栖弥半蹲在姒魅面前，平和地说：“狐狸姐姐。”

原本歇斯底里的姒魅霎时安静下来，泛绿的眸子也渐渐恢复如常，她眨巴着眼看栖弥，“狐狸，姐姐。”

思绪被拉回到多年前，她出生在魔域，半修炼成人型后，与狐族的一位王子相恋。两人度过了一段十分难忘的时光，可惜好景不长，狐族王子抛弃了她与另一只狐妖成亲。她气不过，放不下，在他们成婚之日闯入了大殿，一个道行极浅的小妖又怎是千年大妖的对手，王子失手砍掉了她的一只耳朵，顾念往日情分不追究她破坏婚礼的罪过，但把她逐出狐族。

她带着伤，带着仅剩的一只耳朵，在魔域流浪。魔域里的妖魔鬼怪皆知她与狐族王子的破烂往事，纷纷嘲笑她和她的耳朵。她忽然在魔域集市里摆起了摊，买的全是求情所爱的符纸，妖魔鬼怪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会故意去问她的名字，它们叫她残耳。她听到这个称呼后，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便继续招揽生意，成日拿着一把玉骨扇，扇走捣乱的。日子过得不快不慢，她感知不到任何的情绪，直到某一年的祭司生辰，一位看上去有点傻气的小公子走到她的摊位前，唤她狐狸姐姐，问她的名字。那一刻，她才记起早已忘记的名字，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她慌忙拿起扇子遮住脸，透过扇子传来颤抖的声音，“姒魅。”

小公子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惹得她落泪，想着定是自己无意间戳中别人的痛心之处，他满怀愧疚，递出了手帕，安慰她，说：“姒魅，很好听的名字。”姒魅推回他拿着手帕的手，放下扇子，一改往日谄媚的神态，放柔声音问：“你想要买点什么？”

小公子只说随便看看，但姒魅硬是给他一沓符纸，末了，小公子红着脸跑开了。

“原来是你。”她差点陷在那久远的回忆里了，姒魅似是恢复了神志，涣散的瞳孔变得有神，又添了一丝悲伤。

“狐狸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会无缘无故接触到魔种的。”栖弥起身踏入阵中，再次蹲下，握住姒魅的手腕，与她平视。

景诀运转法阵的手暂时放下，静静听二人的对话。

姒魅开始平淡，绝望地叙述她的从前，“我曾与观玄空相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