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剧变02（1/2）

柴房里，玄殷翻了个身，忍不住一遍遍回想阿姐亲手将调试好的抹额戴在自己额上的情景，指尖的温润记忆犹新……

“不好！”玄殷猛的从床上坐起，空气中那抹淡淡的腥味让他有些心慌，他下了床，顺着那股腥味闯入幽寂的林子。不知走了多少步，玄殷顿住了脚，他远远看到阿姐低着头呆呆地看着手中堪堪握住的暗红物什，殷红的汁液从阿姐凝脂如玉的手指间淋漓而下。几天前运柴的壮汉倒在血泊之中，胸口破了个大洞，四肢残破不堪，双目圆睁，满脸的惊惧。

玄殷静静地站在一旁，不知道怎样打破这个僵局，只见阿姐缓缓转身，背着冰冷的月辉，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阿姐穿着绣着银色暗纹的象牙白劲装，在清冷月光的勾勒下宛若谪仙(如果忽略变得赤红的双目以及妖化的姿态）。

玄殷把头埋了下去，直至视野出现一双玉足，“阿殷，我，我杀人了”苏若精神有些恍惚，这件事对受过现代道德法治教育的她打击有亿点大。玄殷闻言抬头，他从那双邪异的眸子里，第一次看到了阿姐的茫然无助。玄殷任由阿姐弯腰抱着，默默倾听阿姐的呢喃。呢喃声渐渐变得喑哑，无意间，玄殷的脸颊蹭到了阿姐的额头，开水般滚烫，玄殷这下慌了，赶紧搀着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苏若往柴房走。一路上磕磕绊绊，玄殷忍着浑身擦伤，咬着牙把苏若扶到床边，慢慢地将苏若放到床上，又把自己的外衣披在苏若身上。

“玄殷”苏若沙哑地喃道，“我在！阿姐”玄殷立马趴在床头，焦急地看着苏若，“我缓一下会儿就没事了，别紧张”苏若强忍着头痛，扯出一个笑来安抚小反派。她艰难地用胳膊肘将自己撑起来，好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些，玄殷眼疾手快地坐在苏若背后，好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轻轻抹去苏若额头细密的汗珠，玄殷颤着音道“阿姐，你好好休息，我陪你”。不知为何，苏若心里莫名感到很踏实，眯着眼倒头便睡……

翌日，伴随着风吹落叶的哗哗声，苏若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两只小手交叠着捂着自己的脑门儿，也许是烧退了，现在的她感觉自己浑身得劲儿的很。她刚想从玄殷的小爪爪下脱出来，就被摁了回去。

“姐姐别闹，让我再捂一会儿”玄殷半睡半醒地安抚道。

苏若:“……”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在她郁闷的那一会儿，玄殷回过神来，马上低头盯着苏若，见她神采奕奕，便欢喜道:“姐姐可算好起来了”“嗐，你姐姐好歹是个大妖，这点小病根本不算什么，倒是你”苏若看着玄殷眼里密布的红血丝，有些心疼的嗔道，“你跟我不一样，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真没必要熬夜守着我”

这时玄殷已经下了竹床，直视苏若，一字一句郑重答到“只要姐姐没事，我干什么都可以”

莫名，苏若感到眼里有些湿润，正当她要给玄殷一个熊抱时，屋外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苏若张开的双臂默默收了回去，这倒让翘首以盼的玄殷顿感可惜。

“什么鸟人，我看咱们管事就是大半夜爬出去偷香去了”杂役甲没好气的怼道

“我勒个去，哥们可别乱说，小心被疯婆娘听了去”杂役乙边说边留意四周。

杂役甲不屑的怼道“你怕个球，管事他老婆正在学堂门口撒泼打滚哩，听见个屁”

“得了，你们两个别喷了，咱们赶紧在后山找找，听说王家已经上报集安县獬豸衙了，待会官家的人就来了”说完杂役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他们朝柴房走去。

“小殷，你待在这儿别动，我去会会他们”其实，就在刚才，苏若意外发现自己烧过之后，好像可以完全掌控化形了。

”姐姐，你刚退烧，还是让我去吧，信我“玄殷没等苏若反应过来，旋即转身，推门而去。

“你别……这家伙咋就恁……唉”苏若把自己的狼耳、狼尾一收，确认没漏馅后，隐身尾随其后。原本苏若想直接跟过去，不过考虑到小反派的自尊……一想还是猫在身后吧，到时候一旦情形有变再出手。

这时杂役长一行人发现柴房外有人，一边走一边喊道“那小伙，你来一下，我们有事想问一下，听得见不？”

“你问吧，能听到”玄殷随口应道

“小伙儿，昨晚有没有见到个约摸30来岁，长得又矮又胖的人？”杂役长来到玄殷面前问道。

“我昨晚早早就睡了，不知道是否有人来过。”玄殷平静的回应。

“这山上就你一个人住？”杂役甲双手撑着登山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身板。

“我平时跟姐姐一起住，不过这几天姐姐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屋里休养。”玄殷像是被盘问的不耐烦了，眉头微皱。

“大哥，不好了，你快过来看看！”这时四五名搜寻杂役呼啦啦从几百步开外的后山林子里窜了出来，为首的面带惊恐，脸都白了，边跑边叫。

杂役长对身旁甲、乙使了个眼色，后者一看秒懂，立马左右押解着玄殷，又让一名杂役下山通知院长、王家，才跟着跑来的杂役一同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