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属于我们的烟火（1/3）

春天揉碎的梦想，在冬天变成了雪花。北方的冬天来的很早，秋去冬来、寒风凛冽。大概是秋天的落叶将往事埋藏，人们便把烦恼冻结在了冬天，时节虽然寒冷，却处处皆欢喜。

2011年，陈翔的《烟火》在那个冬天、那年夏天，成为各大高校和街头巷尾耳熟能详的音乐。“墙面上摇晃的树影，有一点倔强独特的美。有些陌生有些熟悉，似有若无的爱情～”曲祎抄写着歌词，用美声哼唱着：

“你就像烟火的美丽那么美丽

轻划过无人的天际

曾经交换过的秘密

紧紧埋藏在心底

你就像烟火的神秘那么神秘

风随着你若即若离

留下触不到的可惜

陨落下了我们的回忆

……”

“曲祎，打住。请埋藏在心里好嘛？”我打断了她的歌声，流行乐在美声的结合下，略微显得格格不入。人啊，很容易被身边重复性的动作和习惯性的行为所影响。就这样我戴着耳机听了几个月的《烟火》，坐在公交车上听、画画的时候听……只要有任何机会戴上耳机放松自己，我都会点单曲循环。但是《旋风少女》我是真的一集都没看过。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每次听到歌词的内容，总觉得音乐照进了现实，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当下。仿佛那些歌手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一样 ，可笑至极。

寒假来临前，美术老师又让我们买一本叫《伯里曼人体结构绘画教学》的书，当时县城的书店很少，像类似这些专业课的书籍更是少之又少。我寻思着自己把知道的几家书店跑一遍。大家陆陆续续回家，我一个人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吕川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然后说：“要去买伯里曼吗？我知道哪家书店有，我带你去吧。”

“你不回家吗？我怕晚了赶不上回家的车。我还是下次专程再来城里一趟好了。”我边说边收拾着书包和行李。

“来得及，现在才五点四十，八点车站才关门。”吕川很自觉的拿起了我的行李。

“嗯好吧，可是大包小包的，真的很麻烦。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让我爸爸来拿行李。”说完便給我父亲打了，那是三年高中里我给父亲打的第二通电话。

父亲开着一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停在了校门口。对于父亲来说，城里的房子和开着的车，是他最骄傲的资本；对我而言，这些东西和我没有任何联系。

“爸，老师要求我们买书，我和同学一起。晚上回你们家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山河。顺便給奶奶打个电话，和她说一声。”我把手里的书包扔在了后座。吕川和我父亲打了个招呼，然后帮我把行李放在了后备箱。

“行，没别的东西了吧！那晚饭你和你同学一起吧！早点回家，我去接你弟弟了。”父亲顺手从左胸口的衣服内里，掏出了一个钱包，递了一百块给我。

我接过一百块，从容的喊着吕川离开。

“叔叔再见！”吕川笑着弯着腰和车里的父亲打了个招呼，父亲便微笑的摆了摆手，开着他那辆宝贝离开。

“你平时和你父母很少接触吗？感觉你和你爸爸不亲密。”吕川试探性的问我

“嗯，从小就不怎么接触。说来话长，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 。”我抖了抖身体，冻的牙齿打颤。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手塞进我的口袋里。我这里很暖和。”吕川突然停下来脚步，转过身看着我。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正当我左顾右盼的时候，他主动的牵起了我的手，然后揣进了兜里。

“哦!是真的很暖和哎～”我羞涩的眼神里透露着些许欢喜。不过这种感觉很奇妙，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这种感觉。就像直流电路里的正负极，路灯也在这一瞬间开启。我们一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期间都没有说话那段路程静谧而美好，无声胜有声。

“过了马路就到了，看到没有那个路口的书店。”吕川指着马路对面和我说。

我趁机把手伸了回来，然后朝着他所指的刚才念叨：“时……时光里？”

“对，时光里书店。老板娘人很好，我经常会去她店里买书啊、本子这些。”吕川笑着解释道。

“绿灯了，我们过马路吧！”我扯了扯吕川的衣角，他突然跑到我的左手边然后搂住了我的肩膀，两个人大步流星的朝着马路跑去。

“你自己先看看其他有没有需要的。红姐，我要一本伯里曼。”吕川示意我可以参观一下，然后朝着红姐走去。一个高高瘦瘦，两叶柳眉修长，渐细渐淡的隐没于鬓角。编着一根粗马尾，和笑掩朱唇。身着花色的麻衣棉服，看上去倒是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呦喂，川儿啊！刚才和你一起进来的是谁啊？女朋友?第一次见你带女孩子来我店里呀！”红姐翘首朝着我的方向看了看。

我余光感受到了她的观望，便俯身随便拿了一本书，假装翻阅。没多久，吕川抱着一本伯里曼走了过来。宠溺的笑着说：“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