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开（1/1）

人来人往地机场，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姜听墨机械地拥抱完舒怡，随着人群登机，她拿着护照就离开了，没有带一点儿行李，这个城市，值得她留恋的人不在意她，不要她了，她不想再回家，回到那个空空荡荡的家里，不想一个人面对着她和秦因川的过去，失声痛哭。

那种被丢弃的感觉，像一把刀，将她的心切得七零八落。

她迫不及待地登机，期盼着飞机赶紧起飞，仿佛只要飞机起飞带着她离开这个城市，就会把那些令她痛苦的事也带走了。

姜听墨觉得自己像一只丧家之犬，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城市。她害怕，害怕这个充满回忆的城市，每时每刻都可以将她凌迟，似乎只要她跑慢一点，那些回忆就会变成野兽，扑过来将她吞噬。

空姐过来关掉头等舱的灯，给姜听墨拿了毯子，姜听墨打开ipad，登录了一个社交平台的小号，将状态设置为保密，她安静地在那里写着东西。

认识到相处，就是把点点滴滴，放在心里长成倒刺，后来，他离开以后，那些刺，也被连根拔起。他走得干净利落，我拔得鲜血淋漓，我留不住他，也止不住血，我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望着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我坐在黑暗里，那里没有声响也没有光，我无力地靠在一口锅旁，锅下燃着火，锅里煮着水，滚烫的锅灼伤了我的后背，可是我站不起来，也灭不了火，只能任由心痛席卷而来，煎熬着，等着火熄灭，等着水变凉，等着鲜血停止，等着伤口愈合。后来，有个叫求生欲的家伙，拨开浓雾提灯来看我，它将灯放在一旁，里面昏暗的火苗印在我的脸上，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你说人没了爱就是行尸走肉，可你最后还是没能得到爱。求生欲望着一地温热的血，缓缓在我身边坐下，问我：疼吗？还敢吗？

我说不出话来，只得静静地望着它，眼里滚烫的泪掉下来，灼伤了我的手，求生欲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药来敷在我的伤口上，我痛得闭上眼抽搐，心底却一副坦然，我孤注一掷，也愿赌服输。

他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离开了，后来，天上的云朵也全都消失了，如果你问我，云朵去了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在某一个深夜看见它们全都自杀身亡，化做满天倾盆的大雨，雨落得那样快那样急，我来不及躲避，也无处可藏。那场雨下得酣畅淋漓，我淋得一病不起。我狼狈地躺在雨里，望着我给他准备好的未来被大雨冲刷得七零八落，我伸手在雨中艰难的摸索，试图将那些未来的碎片捡起来，我捡了好久终于拼凑完整了，可是，我捧着未来的碎片，举目四望，周围只有暴雨，没有光，没有灯，也没有他。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他，我在黑暗中想要用力的呼喊，可发不出任何声音，我颓废的坐在雨里，等着天亮，等着雨过天晴，等着这一切放过我。

姜听墨关上ipad，痛苦地闭上眼，她无声地哭泣着，害怕自己打扰到其他乘客。

舒怡目送姜听墨离开，她原路返回，打开车门，随即把姜听墨的手机扔进那个Kelly包中，姜听墨连手机都没有带走，她说里面全是和秦因川有关的东西，她不想带着，太痛苦了。

舒怡发动车子，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江董。舒怡赶紧熄灭车子，接起电话来，“喂，江董”

“舒怡，听墨最近很奇怪，一周前突然和我说要去工作，昨天保姆说她在家里躺了一天，饭也没吃，下午的时候匆忙出了门，今天早上就说要去美国找她妈妈。我想，她最近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比较清楚”

“是的，她的确发生了一些事”舒怡回答道。

“ok，那现在呢？”江佑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听墨她已经登机了，航班这会儿已经起飞了，她到了应该就会联系我的，您不用担心”舒怡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今天晚上有空的话，来我家一趟吧，这事儿，我希望你能方面和我说清楚”

“好的，江董”

手机里传来挂断的声音，舒怡愣在原地，思索片刻后，开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