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克拉克和克拉拉（1/2）

贝洛伯格，下层。

磐岩镇，某民房。

小屋的内部被柔和的火光照亮，温暖的色调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壁炉里燃烧的地髓装置，散发出熟悉的味道，也给这个简陋的小屋带来了几分温馨。

克拉拉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她的双脚搭在一只摇摇欲坠的木椅上。

克拉克端着一盆热水走进小屋，对克拉拉说道：

“克拉拉，来洗脚吧。”

“哥，我已经七岁了，这些事情克拉拉可以自己做了吖……”

“不管你多大，在我心里永远是个小孩子。”

克拉拉被抱上床，她的双脚浸入热水中，顿时感到一股温暖涌上心头，寒冷与困扰在这一刻悄然消散。

“妹妹，水温怎么样？”

“很合适的，哥哥，谢谢你帮克拉拉洗脚……”

在温热的水蒸气中，克拉拉感觉双脚暖暖的，痒痒的，很舒服，脸上浮现出暖和起来的红晕，克拉克道：

“妹妹，和你哥还客气啥，你每天光着小脚丫，在雪地上踩来踩去，哥哥看到很心疼的，如果冻坏了怎么办？”

克拉拉将手捂在胸前，面露尴尬，道：

“可是……可是……可是哥哥，昨天不是你把克拉拉的靴子给卖掉了吗？”

“咳咳，哥那不是有急用吗？等过几天缓过来了，我再给你买一双新的，好吗？”

“好的吧……”

正在兄妹两人屋中“其乐融融”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克拉克帮妹妹擦干脚，去开门。

敲门的人叫奥列格，克拉克知道，他是地火组织的老大，至少是名义上的。

自从银鬃铁卫退出下层之后，地火作为民间自行组织起来的维稳机构，勉强维持着地下世界的太平。

“奥列格大叔，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奥列格环顾屋中，在寻找着什么，他知道克拉克和克拉拉兄妹。

尤其是克拉克，这孩子从小就特别，有着与众不同的爱好。

在别的孩子抓地鼠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把娜塔莎诊所和孤儿院图书馆中所有的藏书都读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读太多书的缘故，他口中总是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奥列格的目光在屋中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道：

“我刚刚听到有居民举报，说你家发出了很大的动静，窗户里还有黑烟冒出，你在家里到底在做什么？”

克拉克哼了一声，道：

“是鼹鼠党那群小不点儿和你告的秘吧？”

“我只是让他们去自己玩，别来烦我，他们和你‘告发’我，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罢了。”

奥列格面色沉了下来：

“克拉克，我大概能猜到你在做什么，但是上层和下层已经封锁了，我们能做的只有过好眼前的日子。”

“多余的事情，连我们地火都无能为力，你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

“不光是虎克和我报告了你的事，还有其他人，说看到你曾经抱着一个机器人的头颅回了家。”

“还有，杂货店的劳德和我说，你变卖了家中很多值钱的东西，兑换成了冬城盾。”

“矿场的商人还说你在他那里买了大量的废旧机械零件和主板……”

“奥列格大叔！”

克拉克打断道：

“作为地火的领导，您能不能去管些有意义的事情？”

“看看哪些矿工又因为尘肺病下不了床，没办法工作饿死了；看看哪些小孩因为饿急了去捉地沟里被裂界污染过的地鼠中毒了；再看看哪些流浪者，他们把垃圾桶翻得比克拉拉的洗脚盆还干净，还是找不到吃的！”

“放着这些事不管，为什么要来管我一个小屁孩想做什么？”

奥列格被怼得无言以对，在他的位置上，要考虑的事情更多。

很多事情不是不想改变，是无法改变，每当这时候只能忍受。

奥列格临走时，给克拉克留下最后一句嘱托：

“别给下层区惹祸。”

随后便听到身后的木门重重的关上了。

另一边，克拉克面对着紧闭的木门沉默不语，刚刚的愤怒已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沉默和无奈。

克拉拉拉住他的手，小声道：

“哥哥，你不该那么和奥列格叔叔说话的……”

克拉克惨然一笑，望向窗外。

上方不是湛蓝的天空，而是岩石和钢筋支承起来的穹顶，这密不透风的牢笼，就这样压在下层居民的头顶，以至于大家都习惯了被拘禁在这龟壳中。

“我也不想呀，可是如果没人做些事情，我们的天永远是别人的地板。”

“好了，克拉拉，现在是我们讲睡前故事的时间了，你睡着后我还有事情要做。”

“哥哥，克拉拉可以自己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