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干活（1/2）

村里面现在正在修水库和河渠,等旱季来临的时候好引水灌溉,灌溉了村里一半的稻田和日常用水,还有另一半稻田和日常用水又是在另一个更大更远的水库引流出来,那条河渠每年都有专门的人去看护。

修水库是大事,村里每家每户都要出人头,一户两人是免费做工,其余多出来的按工分算,少的扣工分。

林二一家多了温玉一个,现在林土不去上学又多了一个,一家就有四个人,两个免费两个记工分。林二媳妇虽然为了林土不上学的事很气恼,但看到多出来的工分又忍不住高兴起来。

水库里面只剩中间一点点的水,四周是成片的淤泥,要是人不小心踩上去的话,整个人都会被陷进去大半个身子,这次主要修水库出口,要用人力把出口用石头一层一层垒起来,在以前这是很艰难的事情。

经过村里的商议,大家都决定先修河渠,这个比较简单一点,后面等石头从山上运下来大家可以直接开工。

河渠上的水已经放干,温玉和其他女孩在前面打头阵,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铁锹,几人站在河渠淤泥里往外把泥巴铲到畚箕里面,上面的人一担一担挑到旁边空地上。

男人在后面清理好河渠上面铺石头和抹加了浆糊的黄泥浆,还有一些男人到上山打石头,还要运到山下来,所以男的一般干的都是体力活。

林土第一天去的时候大家都体恤他,让他去旁边打下手,帮忙捡点小石头去塞缝隙和帮忙拿东西,他在旁边看着自己父亲和大哥四人吃力的抬起一块大石头慢慢往水库的出口走去,四人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摔倒受伤。他心里估摸着以自己的小身板是没有希望抬的动,只能祈祷不叫自己去干。

那时的人干活效率非常低,只要看到有一个人偷懒,其他人也慢慢降低干活速度。一个大队三个小组上百号人,一天下来也做不了多少成绩。

第一第二天林土干的都是比较轻松活计,但他也累的够呛。第三天,看他还是干那些轻松的活,这让有些人不满起来,大家都同龄同岁的人,为什么他可以做轻松的事情,我却要做更累的活,这几人一上午脸上都流露出对林土的不满。

中午吃完饭休息的时候,温玉已经和其他两个女孩趁中午休息的时候跑到更远的山上割柴火,等下午放工的时候可以搭大队的车回去,省了挑的力气。

那时候离村子更近一些的山上基本都是光秃秃一片,裸露的黄土被雨水一冲就大片大片顺着雨流走,所以村里两条河渠一年大概要清理两次,春天和冬天。

林二和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坐在一起聊天,林金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大家都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休息说话,只有林土一个人吃完饭后孤零零坐在那里感觉格格不入。

二大队里面几个年轻人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对他指指点点,然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林土想忽视都难,因为那种如芒在射的眼神实在太过刺眼,他起身来到林二身边坐下,这些叔伯看到他后都摇头不说话,场面陷入一瞬间沉默。

“干活,干活了。”不知是谁在大声吆喝,休息的人都慢吞吞起身,先收拾好自家的物品放到一边等下工的时候再拿。

林二把自家带来的碗筷用布袋装好后交给林土并对他说“我和林金下午要去山上运石头,不知道早晚你先回去的话把东西带回去 。”林二转身又说一句“我和你哥不在一个人小心点。”他也是点头。

林俊民背着东西来到村桥头,靠在旁边的大树下休息,看了眼慢慢向西偏斜的日头,脸上带着失望和苦笑,拿起放在地上的东西一个人跨过木桥消失在路的远方。

温玉和其他人清理河渠的速度比他们快许多,男人们也只能听到远远传来的歌声和笑声,唱的是那时候最广为人知的“东方红”

东方红

太阳升

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他为人民谋幸福

呼儿咳呀,他是人民大救星

毛泽东,爱人民

他是我们的带路人

为了建设新中国

呼儿咳呀,领导我们向前进

共产党,像太阳

照到哪里哪里亮

哪里有了共产党

呼儿咳呀,哪里人民得解放

啊,东方你就呀个红

啊,太阳你就呀个升

咱们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他是人民大救星

听着整齐不一的歌声,都是一个个年轻姑娘的声音,抬石头的几人都发出1212的调子,大家的充满干劲。

林土正在弯腰捡碎石头到畚箕里面,突然被人后面拍了一下,一个面容黝黑的年轻男人指了指前面休息的三人和他们中间的大石头,捂着肚子说“肚子疼,你先帮忙一下。”说完就急忙跑开。

林土有些懵,另外三人说“快点过来,替他一下。”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人,三人中最年长的男人直接出声“你该不会抬不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