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路（1/2）

一年又一年，年年都在温饱线上挣扎，每年都期待可以过上好日子，每年都在失望中度过。

1978年早春时节,天气还是多少有点寒凉,路上已经有人来来去去,现在正是早稻插秧的季节,只见路边秧苗地上,几个少女正在极快的拔秧苗,又飞快的用稻草拴住,几人在那里说说笑笑,一点也不影响干活。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女孩抬头看了一下拔好的秧苗,转身对另外一个十六七岁正在拔秧苗的女孩说“温玉,差不多了,我们先挑过去,等下他们插秧的不够,又得叫叫。二秀和小满你们先在这里拔秧苗。”听到这话的林二秀和旁边的林小满翻白眼,旁边林小满只是对她笑笑以示安慰,两手不停的拔秧苗。

温玉把拔好的秧苗洗干净绑好,弯直腰说了声“好。”接着一把一把托起秧苗往田埂边大步走去。

几年过去温玉已经从豆芽菜一样的身材长成像向日葵一样阳光明媚,脸上虽然沾了点点泥巴,但也能看出一双大大圆溜溜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加上婴儿肥一样的脸蛋,脸上笑起来就和弥勒佛一样。

林二秀看陈大丫和温玉离开后,看林小满这样佛系更生气,自言自语道“你们为什么那么听陈大丫的话,不就是比自己大一两岁,为什么都要听她的,哼！我看她那样子就不舒服。”林二秀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就越看不上陈大丫,尤其是陈大丫和林汉江结婚后就更看不上。

陈大丫和温玉两人麻利的挑起各自一担秧苗朝前面田地走去,路边碰到另外一个大队的人,也是两人各挑一担秧苗在前面晃晃悠悠说话,有时两个说着说着就不动,站在那里说话,温玉几次都想超她们先过去她们看见了又不让你过去。（那时的路都是很小,只能过单道,挑东西的人不侧身,后面的人很难超过去。）

温玉在后面很窝火,和陈大丫抱怨“前面两个神经病,走又不走快点,担在中间要死一样。”陈大丫对温玉说“没事,慢点走,要不停下休息一下,让她们先走一段。”

温玉把扁担从左肩换到右肩撇撇嘴“现在才刚走,等会还有那么长的路····。”

前面听到温玉说话的两个妇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穿着好一点的中年妇女说道“小小年纪说话那么冲,走的比我们快有什么用,谁不知道你们一大队里面有个3小组每年插秧都是最后一名。”

另外一个也说道“我们走的慢,还不是比你们快。”两人说完停下脚步看着温玉笑盈盈。

温玉气的要死,想说话被陈大丫制止“好了,温玉,不要和他们吵。”温玉也听说过自己3组每次都倒数,但是二个大队6个小组里面,我们 一大队3小组里面的人是最少,干活比他们几个组的人慢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别人可不这样想,只知道你们年年都是倒数第一名。

看着无话可说的两个,她们依然是我行我素,慢慢悠悠朝前面走去,温玉在后面吃瘪,走路都走出火气来,自言自语道“看你们这个鬼样子,今年还不知道是谁最后。”

前面中年妇女听到温玉嘀咕声,笑道“还有谁最后,当然是你们最后,对吧！”另一个也附和“对啊！这还用说。”

温玉圆嘟嘟的脸涨的通红,梗着脖子“哼！看你们这种德行谁知道？大丫姐,对不？”大丫不想和别人吵架,不然等下回去被婆婆知道的话,现在想想就寒颤,只能劝温玉“温玉少说两句,和她们吵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干好自己的活,不要理那些人鬼叫。”

温玉听完瞬间熄火,对陈大丫扬起笑“对,我们不和没素质的人说话,大丫姐,我们先休息一下,让挡路鬼慢慢走。”说完停在路一侧,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

两个中年妇女听到她们的话气的牙痒痒,看温玉她们不理自己,在一旁休息聊天,其中一个想停下来被穿着好一点的拦阻“差不多了,别耽搁时间,先走再说。”

陈大丫看温玉这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早知道叫林二秀和自己,但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渐渐淡下来,摇摇头要是林二秀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就不是自己能控制,肯定吵起来。林二秀那丫头除了她爹还能怕谁。想到林二秀又想到自己,陈大丫的眼神慢慢暗了下来。

陈大丫从小开始就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更是被她婆婆黄招娣拿捏的死死。说往东不敢往西,这是黄招娣在陈大丫小的时候就刻在她心里的烙印,致使陈大丫长大了也不敢反抗。

丈夫林汉江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陈大丫对他说不上有什么感觉,有的话也只是妹妹和哥哥的那种感情。

陈大丫去年19岁的时候,养父和养母问了林汉江的意见,林汉江说愿意和陈大丫结婚,后面养父和养母就和陈大丫说了一下结婚的日子,两人甚至都没问过陈大丫的意见,就定下来。

19岁的少女对自己未来是满怀期待和向往,最后等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结婚那天,难得黄招娣对自己和颜悦色起来,笑咪咪看着自己,顺带牵起自己满是伤痕的双手,一遍一遍抚摸“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