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学徒1（1/1）

春去秋来，1970年南方9月初的天就有点寒露重重，凉风习习。

温玉那个曾经的豆芽菜女孩，几年过去了，现在也只长身高不长身量，配着一付面黄肌瘦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明显的营养不良。

早上，温玉背上背着一个婴儿，手里拿着专用的扫把，身子一晃一晃的正在吃力的扫地，晃的背上婴儿昏昏欲睡，半睁半醒好不惬意，温玉脸颊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旁边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玩泥巴，紧巴巴的跟着温玉。

见背上的婴儿已经熟睡，赶紧放下手里的扫把，解开系在身上的布条把婴儿放在床上，并轻轻的拍打外面的裹被，看她不再“哼哼”慢慢退出房间关好门。走出房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身子朝外面走去。

自从大哥走后，又和大伯分家，阿爸和阿妈天天都早出晚归，什么活都争取去做，两人挣的工分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三哥林水已经16岁，看见三婶娘的孙子林汉江（堂哥）去学木匠后。林水在家里闹说他也要去当木匠，之后在家什么都不干，吃完饭就回床上躺着。

几天后，阿爸也没办法只能托同村的人去问，那人回来的时候就说“人家说要给他当徒弟，一切都照林永辉家给的东西来办，他家送林汉江过来的时候给了一只公鸡还有十斤的白米。你家的要来也是一样的给，还有只能逢年过节才可以回去，三年的时间是没有工钱。”停顿了一会，看林二的脸色听到这些条件瞬间就不好。传话的那人又说“学一门手艺以后娶老婆都比别人好娶，木匠这活做得好啊！以后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林二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晚上，林二对林二媳妇说完老木匠的请求，林二媳妇马上就跳脚”要一只公鸡和十斤的白米，还要做三年的白工，他怎么不去抢，不行，不行。太多了。“嘴里一直反复念叨这几句。

林二看见自己媳妇这样，觉得情理之中。林二说”永辉家给汉江那小子去拜师的时候就给了这些，传话的人说了，林水要去的话就照他们家一样的给。“

林二媳妇那时候是有听黄招娣说过给了什么？黄招娣说的时候也是一脸肉疼像，说她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觉，心都在滴血。那时候感觉黄招娣小题大做。现在轮到自己身上，那就不是滴血，简直是拿刀在心窝子里面捅。

两夫妻睁眼到天亮，一整天脑子里除了吃饭就想这个事情，做什么心里感觉都没劲。傍晚看温玉抓了几把米洗了放到锅里，脸色瞬间就不好”死丫头，别放那么多，来年还那么长的时间看你拿什么吃，还不饿死你，以后煮饭少放点。“温玉感觉莫名其妙，往常也是这样放阿妈都没说什么，今天是吃炸药还是怎么，做什么事情都要被骂两句。

林二媳妇看着锅里的米饭，心里是一抽一抽的疼，十斤米那是可以吃多久，还有一只公鸡要去哪里找。想到现在家里连饭都吃不饱，还要送给别人，自己是一万个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