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年（1/2）

一楼客厅灯火通明。

季知栀依偎在余佑身边，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小手死死拽着余佑的睡衣一角不放。

“这件事呢，本来打算晚一些告诉你的，毕竟也才刚定下来。但既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早点跟你说也没关系。”

李琴斟酌着开口，“我和你爸爸过两周要去美国，有一个项目刚定下来，如果做的顺利，可能要在那边待个三五年也说不定。你马上也要小学毕业了，我原本想着让你跟着我们，之后就在那边继续求学了。但你爸爸呢又觉得总是换学习环境，对你没有好处。”

说到这里，余父接过话，“余佑，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余佑少年老成，在一些事上甚至能给出比大人还要成熟的意见。因此余父和他对话时，完全是把他当成大人在和他商量的。

余佑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眼身旁的季知栀，长长的睫毛上还湿漉漉地挂着晶莹的泪珠，看着很是可怜。

如果放在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跟去国外。虽然国内的教育也一直在进步，但至少几年内还无法赶超那边的教学资源。

他相信他在那边会学到更多，将国内没有的技术带回来。

学习环境不适应之类的对他来说根本称不上是问题。

但现在......沉默了半晌，余佑下定了决心，“爸妈，我要再留三年，等知栀读完小学。”

“如果三年后你们还没回来，我再去找你们。”

李琴看了眼余父，见他面露赞赏，就知道是同意儿子这个决定了。

她叹了口气，“也好，知栀现在依赖你，要是你真的马上就走了，怕是要让她伤心了。”

余父也点点头，“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凡事有主见，你做的很好。”

被夸了，余佑也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嗯了声。

李琴早就习惯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也懒得理他们，只是拉过还在抽抽噎噎的季知栀心疼的一顿哄。

季知栀依偎在李琴香香软软的怀抱里，偷偷朝余佑看去。

得到他一个安慰的微笑，顿时放下心来。

两周的时间过得很快，余父余母将余佑交给他爷爷奶奶后，一个飞机飞去了遥远的美利坚。

这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季知栀，余佑不仅不用走，还又跟她住在了同一个大院。

两人上学放学都能一起走，周末想见面了，走几步路就能跑去余家爷爷奶奶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初认识的夏天。

元旦一过，新年也就临近了。

学校组织完期末考，就给学生放了寒假。

季知栀最喜欢过新年了，有好看的衣服穿，还有大大的红包拿。

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祭完祖，吃完年夜饭，季知栀就收到了来自季国川夫妇的大红包。

“祝我们知栀来年健健康康，学习天天向上。”

季知栀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谢谢爸爸妈妈。”

话刚说完，她马上背过身，自以为隐蔽地拆开了红包，将厚厚的一沓毛爷爷拿出来。

她学着大人的样子，在手指头上吐了点唾沫，像模像样的数了起来。

小小的手还拿不住那沓纸币，歪歪扭扭地捏在手心，间或数漏几张，还觉得自己可了不起。

囫囵数完后，季知栀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莲和季国川目睹了她整个小财迷似的过程，都默契地偷笑不戳穿。

窗外爆竹声不断，接二连三的烟花照亮了整座大院。

季知栀趴在窗户上，看着一整片天空的灿烂，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跑回房间，将藏在床底的小盒子挖出来，又脚步轻快地跑回了客厅。

“爸爸妈妈，我要出去玩。”

夫妻两正在看联欢晚会，嘱咐了一声就没再管她。

他们知道季知栀最多也就是在大院里找小伙伴玩，不会去外面乱跑，每年都是这样，所以也不担心。

季知栀戴上毛茸茸的小帽子，捧着手上的盒子吭哧吭哧跑去了余佑家楼下。

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光，整个院子灯火通明。

“余佑！余佑！”季知栀扯着嗓子朝楼上喊着。

她聪明地选择烟花落下的瞬间出声，让她的声音不至于被淹没。

楼上的窗户很快探出了一个脑袋，余佑从万千嘈杂声中听到了季知栀的声音。一开始还不敢相信，直到看到楼下那个毛绒绒的身影，仰着小脸直直地望着他。

余佑套了件外套，跟爷爷奶奶说了一声，匆匆下了楼。

季知栀小脸冻的红红的，还傻笑着看着他。

余佑蹙了眉，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套在了季知栀身上。

季知栀瞬间觉得周身都暖和了起来，围巾上还有余佑的味道，她满足地眯起眼。

“不在家里守岁，跑来外面受冻干什么？”

季知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