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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少女心(1/4)
·【1】
我曾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幸福时光——20岁出头认识丈夫老陈,恋爱四年多,25岁那年嫁给他,28岁我生下一对龙凤胎。
此后多年,丈夫温柔,儿女贴心,我在岁月给的安稳里活得闲适。
女儿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小学老师,儿子没考上大学,义务兵退役后成为一名消防官兵。
两个孩子渐渐大了,我和老陈展望着多年以后儿孙绕膝的凡人之乐,幸福似乎近在咫尺。
可命运这东西,向来翻手云覆手雨。
2007年夏天,女儿因为救私自下河游泳的学生而丧命。
2008年1月初,南方突发暴雪,儿子所在的消防中队被派去支援。那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任务,儿子长眠于西南山区的冰雪之中。
那个冬天似乎怎么也过不去,南方暴雪停了,春节也过了,春回大地的光景,我仍困在那场严寒里,整日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坐在窗前看天空,看云。
那天,我照常坐在阳台上看天。风暖暖的,太阳有些晃眼,看久了,眼前有了白影,我闭上眼睛歇息,再睁开时,我看见了两个孩子的脸,他俩在交替着冲我挥手。
我伸出手回应,这是孩子们走后,头一次,两个人一起在我面前出现,可老陈惊碎了我这旖旎的梦。
老陈将我从阳台边缘拉回来,哭着跟我说:“你要是也走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原来,我竟恍惚来到了阳台边。
那天往后,老陈尝试重新振作起来,他说:“孩子们走了,我们得把他们那份一起活出来,否则他们在地下也不能安心。”
其实我知道,老陈更怕的,是他如果继续消沉下去,有一天,我的自杀会变成真的。
因为我一直郁郁寡欢,老陈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得其法,便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心理上出了问题。
·【2】
那年9月,他带我去医院准备做个心理咨询。
那天,后来的老友金凤也在诊室外排队。
坐在我旁边的她,手握着一叠报告单,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抱在大腿上的包包,从左边挪到右边,又从右边挪到左边,她不安的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隔着一个座位,我听见她压低声音和一旁端杯子的男人说:“医生说了,要保持心情舒畅,我来做个评分看看。做试管不容易,我一定要在最好的状态里等孩子回来。”
“试管”两个字,像是一道冷不防劈进我生命里的光,撅住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主动和金凤搭讪,装着小心翼翼和虔诚,打听她做试管的原因,因为一眼看去,金凤约摸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纪。
果然,事实验证了我的猜想,金凤有着和我相似的经历——两年前,她和丈夫张金林的独女遭遇意外离世。
距离就这样被拉近。那天在医院里,我和金凤聊了很久很久,我们像是失联许久的老友,一起眼泛泪光地聊我们在天堂的孩子,又一起满怀希望聊试管的利与弊。
那年我51岁,决定尝试做试管,让孩子回到我身边。
·【3】
此后多年,我们和金凤两口子因为孩子,一起走过风风雨雨。
试管路上,我和金凤互相打气,俩人见同一个医生,遵同样的医嘱,吃同样的营养品。
可我们的身体,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的残忍。
2011年11月,在三年四次的试管移植失败后,我被确诊患上了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原因无他,过度取卵所致。
我被折磨得憔悴不堪,老陈流着泪求我别再折腾自己,而张金林,也开始担心有一天金凤会走我的老路。
调养身体那半年里,我和金凤给逝去的孩子们过了生日,我们回想了孩子们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然后突然发现,这世上,好好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
那天,金凤替女儿吹完27岁生日蜡烛,望着生日蛋糕问了我一句:“曼云,你说要是有一天我们成功了,还有精力带他们长大吗?还能给他们带孩子吗?”
从那时起,再生一个孩子的信念开始在我身体里瓦解。
丢了执念,真的有种天高地阔的轻松感,我开始把更多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虽说试管之路走不通,可和金凤两口子的友谊,却长久地保持了下来。
我和老陈开餐厅,金凤和张金林在城南的建材市场里开了两个家装店,卖灯具和窗帘。
白日里我们各忙各的,晚上打烊后,我和老陈便会邀着金凤他们来店里吃饭。
心态平和下来,我发现生活其实有很多可能,单调无望的人生,一点一点变得鲜活起来。
可是,我们都忽略了另一个现实问题。
前年,我走楼梯时踩空,脚腕骨折,是金凤照顾了我两个多月。半个月前,金凤突发脑梗,张金林背她去车库的时候闪了腰,两口子都住进了医院,换我去照顾他们。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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