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死亡（1/2）

由于之前贺岚晕倒了好几次，所以现在他们两个人相对的坐在地上，其实只能讲谢问舒在坐着，因为贺岚几乎是被谢问舒圈在怀里，全部重量都靠在谢问舒的身上。

她的头靠在谢问舒肩膀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再昏过去，不过她自己很清楚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谢问舒刚刚提的那些问题贺岚一个都没有回答，而是开始自说自话了，她磕磕绊绊地开始回道。

“问舒，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冷了。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冬天。我喜欢穿着厚厚的衣服走在外面，看着这令我畏惧的寒冷因我衣服的厚度无法对我侵袭，这个时候我总会感觉到巨大的安全感。虽然现在寒风长驱直入，但你向我敞开的怀抱就像是我之前穿上的厚厚的衣服那样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

谢问舒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环着贺岚的手不自觉地抓得更紧了一些，他第一次感觉到那样的恐惧，这恐惧甚至比进入洞的时候还要大的多。

“不过问舒，你孤身奋斗这十几年，一定能明白真正的安全感是只能自己给自己的。所以，如果我离开了，你自己一定也要坚持下去。”

贺岚想了想，继续说道。

“问舒，若是待会儿这里变幻出树，便把我埋在树下吧，你不知道吧，我最喜欢的就是树了。若是没有，就把我丢在这就行，我没有那么多讲究，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感觉的。”

贺岚用尽全力吐露出这句话，这时她的脑袋已经快要停止运转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最后再看一眼那张就近在咫尺的脸，她已经连身体的痛苦都快要感觉不出来了，但她的心底的悲伤与遗憾此时却被放大了好多好多倍，好想，最后再看一眼他啊，问舒，就这样走了还真的是感到非常遗憾呢。

怀里的人虽然没有喊过痛苦与难受，而且将死亡说的那样轻巧，但是即使贺岚从未开口讲，谢问舒也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现在有多么难受，有多么虚弱。如果可以，谢问舒现在愿意将自己的命换给怀里的那个人，替她承受这份痛苦。

可是再一次，自己又是什么都做不了。

无能为力，又是无能为力！谢问舒接连地感觉到自己有多没用，明明刚刚自己已经承诺过要保护她的，现在，却又只能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流失。

空气仿佛闷住了，谢问舒几番想要开口但都没有忍心说出那句让她坚持的话，他此时虽然还算意识清醒，却也十分清晰的感知着在这寒冷中身体的痛楚与难受，这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病痛，自己也是堪堪死扛着，虽然他千分万分的想要贺岚坚持下去，可是却实在不忍心让她继续苦苦支撑，毕竟她刚才明明说了，她最怕冷啊！

千思万绪最终只化为一句，“昂，我会的，你做你想做的就是。”

自己明明早已明白，人生在世，终有一别，自己的前半生先是离开家人与朋友，远离家乡前往异国去追求梦想，后来，几乎每一个开始最终都会迎来离别，自己明明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离别，大离别，小别离都经历过，本以为早已习以为常，可是这次自己的心为何竟然这般难受，甚至更甚这刺骨的温度所带来的痛楚。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时间了，最后不是孤身一人的时光，最后贺岚还在他身边的时光。

刚刚他才知晓她最喜欢的季节是冬天，最怕的是冷，最喜欢的是树，关于她，他好像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他突然很慌乱，并滋长出了很多好奇的欲望，这个此刻就贴近在他胸膛前的人，虽然他们都近在眼前，可是自己好像对她还没有很多了解，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他真的怕他以后会记不住她，又或者，他该如何去想念她？

“贺岚，如果我们早点遇到该多好。贺岚，我好想多了解你一些，毕竟你已经挺了解我了对吗？贺岚，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对你知晓不多的我多少有点不公平？贺岚，就算对你不够了解，我好像也忘不了你了。”

谢问舒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却没有留有让她回答的空档，只是语气逐渐哽咽，或许留有回答的余地也不会听到回答了。他不敢确认这一点，只是继续弱弱地重复着：“贺岚，你，还在吗？”

仍没有得到回答，蓄在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直冲冲的便要向下奔泻，不过还未落地便凝结成冰，一条条冰柱就这样跌落下来。

他的情绪来的突然，因为他就在刚刚意识到一件事情，他意识到不管自己对她了解多少，自己刚才的担忧都是不必要的，因为恐怕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了。因为心底的情愫已经成功地在自己心中生根发芽了，他也是在刚刚这棵芽破土的时候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

他继续呢喃道，“贺岚，我刚刚意识到一件事，我打自己脸了，我明明讲过的不会去喜欢粉丝。可是，我好像是喜欢上你了。”

这次，谢问舒没能叫醒怀中的人，他将手轻轻放在贺岚的鼻子前，他探了几秒就无力地将手垂了下去，贺岚是真的走了，她大概是没有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吧，谢问舒默默苦笑了一下，她竟是走得这般悄无声息。

“贺岚，你是不是忘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