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子又不是热爱（2/3）

豫，拿了左手那包。

他展颜一笑，对面那人的嘴角也微微勾起，但马上便塞进一块牛肉干。

于默把塑料袋里的十几包零食都“再加工”一遍，又拉了把椅子放到俩人中间，塑料袋全部倒上去。

昏黄的灯光下，又默默吃了一会，费天王取过杯子喝水漱口，这才开口道：“我爸不同意我学这个，也不喜欢我对那个世界好奇。”

于默示意明了。

“他说，全世界都以为科学和神秘势不两立，但只要走到足够深处就会知道，从好奇，到热爱，到贪婪，是必经之路，无论哪一头。

所以那个世界当然会有危险，但更可怕的是，只要你踏进去，你自己就是危险。”

于默心中一凛，仿佛听到了骨头折断声。

“科学和神秘是殊途同归的，最终都会上瘾，不走火入魔就算是成功了，哪里会有做一个普通人那么舒服。”

“那你还想进去吗？”

“我的朋友说，是在钱海城北的一个印刷厂出来的。”

“嗯？”

费天王指指书桌上的传单。

“哦。”于默突然心生羡慕，都是职业者，人家可以指挥幽灵，自己只能指挥牛肉干。

“下单印刷那个人，十天前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我的朋友刚刚也去看过他，脑子已经毁了。”

“职业者干的？”

费天王微微颔首，“而且是级别不低的职业者，所以我的朋友不敢追踪，因为一旦被察觉，他就死定了，我也逃不了。”

于默表示理解，没有谁应该无端把自己置于险境，哪怕是幽灵也不应该，这便随口问道：

“他想干嘛？”

“让职业者走出阴影。”

“嗯？你怎么知道？”于默长大了嘴巴，自己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精神病院那家伙天天念叨这句话。”费天王又撕了片牛肉干，补充道，“这也是那个人的留言，他知道肯定会有人追查过去，早晚。”

………………

“你在念叨啥呢？”老章愣了一愣，面露又好气又好笑之色，“不相信的话怎么教你们，赶紧回寝室洗澡换套衣服，别搞到六点开场才晃过来啊，提前到，多拍几张照片。”

说罢，便跨上自行车，往职工宿舍骑去。

于默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被秋老虎晒得有些发晕，才回寝室洗澡换衣服，在那之前，他给何美树发了条信息，问家里最近怎么样，小辉舅舅有没有再来。

对于传单引发的这件事情，他始终有些在意，虽然到目前来看，好像就是一个无聊的把戏而已，连背后那位发起者，都懒得多说一句话，但正是因为这种奇怪的沉默，让他感觉到危险。

就像一个丛林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而且他还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有关，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头某一处，长出了一根小小的线头。

洗澡出来，他马上拿过手机，何美树没有回复。

应该已经放学到家了啊。

直接拔打电话，另一头很快传来小姑娘雀跃的声音：“哥哥哥哥，我在紫涵家做作业，家里没事，不和你说先啊，拜拜。”

挂断。

做作业？

背后的地铁温馨提示是什么回事？

于默蹙紧眉头，忽觉脖颈一紧，立即打开巨信APP。

“非请勿入”群消失了。

他上下扒拉几次，确认没有看错，又从书架上取出那张传单，输入群号码，显示为“该号码目前没有建群，如果您喜欢，可以申请购买”。

他抬头看了一眼闹钟，四点四十七分。

活动结束后，无论如何都要立即赶去何家一趟。

………………

校园的另一头，老章也是刚刚洗漱出来，对着镜子精心梳理头发。

才三十四岁的人，怎么白头发越来越多了。

他放下梳子，拔出四根白发，小心放进书桌上一个透明罐子里，里头已经纠缠了上百根。

罐子的后头是一个黑色木相框，相框里里的老章看着三十不到，一头乌黑长发扎成马尾，笑出了八颗牙齿，他的手搂着另一个年轻人的脖子，那人比老章高出了整整一个头，脑袋上戴着副大耳机。

照片背景是学校体育场的跑道上，两个年轻人应该是刚刚结束一场比赛，身上都套着件钉有号码的运动马甲，双双比着V的手势。

现实里的老章走到书桌前，拿起机械表戴上，顺便看了一眼，四点四十分，还早，这便伸长身子推开窗户，拉出椅子坐下，此时的风已经没有那么燥热，天边开始映出红紫交织的晚霞，不远处的体育场，开始陆续传来年轻的吆喝声。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一切都是值得的。

老章拉开右手边最底部的抽屉，取出厚厚一沓纸张，放在桌上一一翻看。

都是奖状。

都是个人奖，诸如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