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莫（1/2）

周围人已经吃完了离开了，就剩下哈里克在收拾碗筷，见苏时景他们回来了，哈里克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怎么会有人舍得剩下我做的菜呢，就算那幻影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对吧？”

苏时景听着哈里克这自恋的话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自谦的人不少见，这自夸的可真不多。

哈里克把馄饨给他们热了热，而后又端了一碗自己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吃。

“哈里克，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吃吧。”程之安开口邀请着他。

苏时景却觉得出乎意料，程之安竟也会邀请别人一起吃饭？倒不是觉得程之安看不起哈里克，而是觉得他应该不喜欢和陌生的人一起吃东西。

哈里克听到这话却高兴极了：“当然好啦！我就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热闹，但是我怕你们不喜欢，所以也就没敢坐在你们旁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忙慌的左手端着馄饨右手提着凳子坐了过来，生怕慢了一点程之安就会收回刚才的话。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馄饨，抬头发现程之安和苏时景都在看着他，突然有些害羞：“嘿嘿，我这一晚上光顾着给别人做菜了，自己还什么都没吃呢。每次都是晚上收摊儿了看还剩什么就做点什么吃了，我这饿的急了，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你慢慢吃，等你吃完有些事想问你。”程之安说。

“没事，你想问什么事？现在问吧。”哈里克抬起头用袖口抹了抹嘴。

“你可认识刚才那个表演幻影的老者？”

“你说老莫啊，当然认识了，他比我来这都要早，我都来了七八年了，他得住在这十多年了吧。”

“那他在这有家人吗？”苏时景问。

“听说年轻的时候结过婚，但是妻子好像是早年得病死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的，他不想留在伤心之处，于是就四处奔波，最后干脆到盛京来了。”

苏时景听到这，面露同情之色。

“不过他在这收了两个徒弟。”

“两个徒弟？”程之安问。

“不提还好，一提他这两个徒弟我就生气，老莫不嫌弃他们是混血，可是把毕生的手艺都传给这两个徒弟了，平时也是拿他们当亲儿子一样对待，不也就是图个晚年能有人照料吗，可这两个混小子学成手艺之后嫌在这赚的少，后来就跟别的戏班子跑了，早些年偶尔还回来送些钱，这几年根本就见不到影子，可怜老莫一个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出来表演。”哈里克一边说一边叹着气。

“可我看这老莫表演赚的并不少，为什么穿的那么破旧呢？”苏时景问着，但是并没有说出自己刚才看到房子的事。

“他人好，平日里总是把钱捐给那些穷人，他说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好讲究的。你是没看到他家里，更是破败，他总说等死后就把这些年攒的钱都捐了，一身空的来，一身空的走，就是可怜的自己的手艺没人传下去了，所以他现在时常会来这表演，就是希望看到的人多一点，知道的人多一点，能多留在一些人的记忆里。”

听到这，苏时景心里感叹：像老莫这种老手艺传不下去的情况太多了，现在的年轻人大多觉得这手艺不赚钱，于是就去学别的了，如何将这些手艺传承下去也是个严峻的问题。

“您还记得他那两个徒弟叫什么名字吗？”程之安问。

“记得，记得，一个叫莫真，一个叫莫诚。老莫说虽然戏法是骗人的东西，但是做人还是要真诚的。”

“那你还记得他们的样貌吗？”

“这俩人走了得有四五年了，离开的时候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如今应该也有很大变化了，但是若是见到，应该也能认得出来。”

二人告别哈里克后，便向苏府走去。

“你是怀疑那个在寿宴上表演幻术的天竺人是老莫的徒弟？”苏时景问。

“嗯。”程之安点了点头，“老莫的表演非常精妙，估计会的人很少，刚才看到他的表演就让我想到了那个天竺幻术师那晚的表演。”

那晚幻术师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得了宝物能映照出天宫的景象，但是程之安当然不相信，这都是幻术师为了增加自己神秘感的说辞罢了，其实还是幻术而已，只是程之安一直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今日看了这老莫的表演突然想通了。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走到了苏府的门口。

苏时景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在黑夜里也看不太清面容，等走近了一瞧发现竟是苏默宇。

“兄长，你怎么在外面啊，是宫里有什么事要出去吗？”

“不是，我是在等你。”苏默宇语气淡淡，但是苏时景听起来却觉得毛骨悚然。

“等我？”

“是啊，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跟更夫抢活去了呢？”

听到这话，苏时景僵硬的笑了笑：“呃……今天下学有点晚，和先生讨论了一会问题，正好遇到程员外郎了，他就给我送回来了。”

苏时景本想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