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石头（1/2）

姜霓见缝插针，有些陶醉，说着自己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别说肉了，就算是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窝窝头，她也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

“小石头，我们救救姐姐吧，她有千金呢……”小狗蛋眼睛发亮地看着正在给自己擦手的少年，晃了晃手。

少年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手中力道加重，狗蛋痛呼，顷刻间大颗大颗的眼泪便垂了下来。

“小石头！你坏！你坏！”

“闭嘴，我是你哥！”小石头咬牙，却拿这个三岁小孩没有办法。

狗蛋哭得更凶了，小石头烦躁得揉了揉眉心，回头看向正在看戏的姜霓。

“我可以救你，但是你须得记住你方才说的话，你要以千金为报，等回去后我便立个字据……”

姜霓懵懵地看着少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答应救她了？短暂的失神后姜霓心中升起雀跃，去他的字据不字据吧，先填饱肚子再说。

不知道哪来的动力，姜霓张开双臂环住小狗蛋，胡乱地抹掉小圆脸上的泪珠。

“小狗蛋，不哭了啊我们回家！”

许是被姜霓的热情和笑容打动，狗蛋破涕为笑，脸上被姜霓手上的灰弄得跟脏了，泪眼婆娑，鼻尖滴着鼻涕，笑容却盛满脸颊。

乍一看去，姜霓和狗蛋更像是一块逃荒到这的姐弟，显得干净白皙的小石头更像是局外人了。

……

心中一有希望，连路走起来都不算困难，姜霓就这么像只跟屁虫般跟在小石头屁股后面。

只是这小石头虽然端得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紧不慢，身姿板正，但是走起路来跟脚下生风一样，别说姜霓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怕是正常人也走不过他。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姜霓心如死灰，这小子莫不是故意的？难不成要趁着赶路甩掉她？

不行！作为一只合格的跟屁虫，她是甩不掉的！

姜霓涣散地瞳孔聚拢了一点，对着青衫背影喊道：“喂！你们别想甩掉我！”

话还没掉在地上，“轰”的一声，激起的是满面的尘埃。

……

夏夜，天朗气清。钩月悬于天幕，月色下的杏子村褪去了喧嚣，村民们日落而息，此刻漆黑一片。

杏子村边缘一地，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宅子低矮破旧，看得出许久没有翻新了。

姜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感觉意识神游间，她还是那只以天地为家，与日月同眠，自由却孤独的鬼。

不知怎的，虽然变成人后被饥饿所折磨，又和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小孩周旋，她还是很喜欢做人的感觉，若是要让她又变成那只孤魂野鬼，她是断断不乐意的。

忽然，鼻尖忽然传来阵阵痒意，紧接着脸颊上又传来微微的痛意。

姜霓睫羽颤了颤，秀眉紧蹙，她挣扎着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待朦胧散去，姜霓才感觉到屋内是点了灯的。

恍惚间，姜霓左脸又疼了一下，没什么肉的脸颊被扯出小小的皮褶子。

一张圆乎乎，肉嘟嘟的小脸蓦地探出来，烛光映照下亮晶晶如黑葡萄般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

姜霓骇了一大跳，心想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动手动脚的，不过长得还挺可爱。

姜霓伸出手反掐回去，只不过手上竟没半点力气，掐着小孩的脸好像是给他挠痒痒。

“姐姐醒了?”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霓终于想起来了先前发生的事。

“小狗蛋，原来是你呀。”姜霓勾起干燥起皮的嘴角，温柔笑道。

“小石头说，让我叫你起来吃饭。”

说着，他指了指床边的小桌。

那昏暗的环境里唯一的一盏油灯便摆在那，火光仅仅那一小簇，偶然有微风吹过，那小簇火苗便猛烈晃动一番，每每都要等那阵风彻底走过，它才渐渐安稳下来。

置于油灯下的是一碗白粥、一盘青菜，那掰着手指数得过来的小野菜旁是一个看起来硬邦邦的窝窝头。

姜霓三两下便解决了占满小木桌的食物，一丝不剩，甚至很想将剩的底舔干净，不过最终还是考虑到一旁的小狗蛋。

“小狗蛋，那个冷冰冰小石头呢？”

“小石头他在读书呢。”

读书？姜霓一早便知道了小石头是个书生，现在听到也并不觉得奇怪。

狗蛋带着姜霓出了狭小昏暗的房间，出了房间便是小院了。

今夜月色皎洁，院子里被照得一目了然，没想到这个地方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厨房书房大厅除了有些老旧外一应具全。

而小院的正中央有一座茅草盖的小亭子，亭下有张小木桌，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与方才屋内那盏大同小异，油灯旁规规整整放着笔墨纸砚，从整洁程度便能看得出来这些东西的主人很爱护它们。

比起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那些东西的主人。

小木桌处坐着一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