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证人（1/2）

李莲花想起他之前那支簪子，碎成了太多块，几乎都已经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了。那是他一次毒发时生生拗断的，可是方多病和笛飞声却认出来了！人生在世，有如此挚友，就算是明日就死了，也是值了！

李莲花笑着将簪子戴上，“如此呢，便多谢方少侠馈赠呢！”

方多病被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忙岔开话题，“你这个庸医，哪里会治什么疯病，还活死人肉白骨，谁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儿！”

“可是江湖传闻我是神医。”李莲花一本正经道。

“行行行，你神医行了吧！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方多病自知说不过他，也懒得和他抬杠，直催促李莲花快说。

李莲花抬手一指不远处的酒楼，挑眉道，“方少侠既然想知道，不如再诚心一些。”

于是片刻后，三人坐在了潮澜县最贵的酒楼里。

“现在可以说了吧。”方多病把菜盘连同自己一块儿堆到了李莲花面前。

李莲花慢悠悠夹了块儿鱼肉，又细细品味了一番，这才放下筷子从容道:“这宋傅谨呢，说是得了疯病倒不如说是中毒。”

“中毒？”方多病诧异。

“你可注意到宋傅谨眉心泛红，双眼瞳孔缩小，眼白处有细微枝状纹路，耳后显出瘢痕。”内堂里李莲花只匆匆几眼，便发现了宋傅谨身上的不寻常之处。

“江湖上有一种奇毒，名唤催心，中此毒者会被唤起心中郁郁难解之事，日夜侵袭其心绪，轻则心绪难宁，神智不清，胡言乱语，若是中毒者本就积郁已久，则可能肝肠寸断，爆体而亡。”

“这毒这么厉害！”方多病奇道，“诶，不对！那你怎么知道？”

李莲花不慌不忙喝了口茶，“这就多亏了笛大盟主了。”

“什么意思？”方多病不解。一旁笛飞声却被看得有些心虚，索性闭目养神。

“之前阿飞抓我去解碧茶之毒，试过以毒攻毒的路子。”李莲花微笑道。

“阿飞！你你你！”方多病腾地站起身，指着笛飞声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下文来，一屁股坐回原位，颓然道，“我知你是想救他，可是这……他得多难受啊……”

笛飞声浑身一震，依旧没有言语，若不是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他又何尝会出此下策呢！

李莲花见气氛突变，连忙开口：“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方小宝，你都不好奇是什么人要给宋傅谨下毒吗？”

方多病回过神来，“这不是等着你嘛！你倒是说啊！”

李莲花狡黠一笑，“我也不知道！”

“好你个李莲花，耍小爷呢！”方多病终于发现自己又被遛了，无从发泄的方公子气得把菜盘一一挪回了自己面前。

李莲花，你吃屁吧！

海上明月亮堂堂

照在船上白光光

海神怒，百川殇

落得凄凉一身伤

临海一处小院里，断断续续传出一首童谣来，只是这顺口溜怎么听怎么怪，总不像什么好话，而这念童谣的声音也实在喑哑难听。

若是宋纪在家，必会惊讶于他父亲宋傅谨这会儿怎么念起了如此奇怪的东西，可惜房间里现下只有宋傅谨一个人。

“白寿安……白……”宋傅谨喃喃自语，沧桑的脸上落下两行浊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

县衙内院

“宋傅谨呢？”凌淮信整理完现有的，少的可怜的线索，转头问守在一旁的燕康。

“宋傅谨？”燕康歪头想了想，“噢！大人是说宋仵作他父亲吧？”

“嗯，现在人在何处？”

“先前他在后堂闹得厉害，一个劲儿胡言乱语摔砸东西，小的们怕他太乱来，就给他送回家去了。”燕康回道。

“送回家了？！”凌淮信瞬间提高了音量，瞪眼看着眼前这个自作主张的小衙役，“他可是本案重要的线索，现下又疯了，万一出了事情，我们这几天的努力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之前他在家不也挺好……”燕康还想争辩，可看凌淮信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声音也跟着头一起低了下去。

“可有人跟着？”凌淮信厉声问道。

“没……没有……”燕康头埋得更低，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凌淮信如此生气，心虚得快要不敢接话。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凌淮信说完，拔腿就往宋家赶。

一路上，凌淮信表情都很是不好，也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凌淮信总觉得宋傅谨的疯病来的太突然，怎么就这么巧，刚查到这个十三年前案件唯一的证人，他就意外疯了？！

不管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线索还是这意外的疯病，都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看之前李莲花的表现，似乎也有些事情没有明说，那么他又发现了什么呢？

凌淮信心中乱得很，抬眼看到宋家敞开的大门，心中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