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家人（1/2）

袭袭凉风的夜晚伴随着接踵而来的黑暗不知何时已渐渐袭至身侧。

“真是的～安吾也不知道给我们留辆车回侦探社，竟然狠心让我们这样走回去。”太宰治用小孩式地抱怨法说道。

克莉斯多戏笑道：“太宰先生虽然总是对那位安吾先生愤愤不满，但却意外地很信任他呢。”

“诶？”太宰治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这种事情真是太恶心啦，才没有哦～”

克莉斯多不予应答，只是默默换了个话题：“那么，太宰先生可以成为我的家人吗？”

太宰治脑海中理智“轰隆”炸裂，眼神骤然空滞：“啊？诶——”

“等等等……话题转移不是这么干的呀！”

克莉斯多低下头：“我，很讨厌自己，伤害家人的自己。每当这样，厌恶自己的感觉会达到极致。”

太宰治的心瞬间沉静下来，瞳孔里的鸢色无光地压抑在眼底。

“第一次追随父亲探案时，我还涉世未通，被身世可悲、被迫杀人的凶手诱骗设计，冲着自己父亲的大腿开了一枪，以此帮助犯人逃脱追捕。”

“我看不懂人的情感，看不清人的欲望。”

久远的记忆里那个典雅中带点酒酣的磁性声音在耳边轻响起：“真是可悲啊……克莉斯多。”

“也同样理不明白与太宰先生之间的羁绊。”克莉斯多暗绿色的眸子里带着忧伤：“没法正常且直率的表达自己情感，是因为害怕错误会发生在自己和自己身边之人。”

“为此我特意去询问了江户川先生的意见，他告诉我需要自己感受，他知道我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克莉斯多看向默默听自己述说的太宰治，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用狙击手射中太宰先生的时候，我就真正明白了啊……这种没有理由、不讲道理的担心和爱护，不正是感情中羁绊最深的亲情吗？”

“这样啊……你是这么想的啊？”太宰治小心翼翼用手一点点触碰克莉斯多脆弱的颈项：“真是，太犯规了吧。”

〈人间失格〉发动，眼前消散的信息文字和逐渐立体的事物并没有影响到少女此刻的心情。

她抬起脸，用充满期待的目光仔细观察着青年脸上的表情，将最初的请求再一次坚定地问出声。

“太宰先生，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

太宰治垂下细碎的眼睫，看着少女翠绿的眼瞳，这双没有被帽子、发尾和眼睑所遮掩的瞳孔，比得过万般颜色。

“原来，眼睛在黑夜里也能亮着光吗？”

克莉斯多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恕我直言，只要视线范围前有任何光源，晶状体都可以……”

太宰治将克莉斯多拥入怀中，将少女未完之言咽回喉里。

“只是，这样就好。”

克莉斯多靠着青年的胸口，缓缓阖上疲乏的眼睛，心里叹着气：还是没有正面回应啊，太宰先生。

就当克莉斯多以为两人会就此沉寂无话时，太宰治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我身上那个枪伤的位置吗？”

克莉斯多不明所以，回道：“记得。”

“你试着摸下那个地方。”太宰治冲着克莉斯多俏皮地眨眨眼，那神情就像是在等待着欣赏对方拆开礼物后的反应。

克莉斯多呆呆地看着青年，指尖隔着绷带覆上太宰治腰侧那个由她造成的伤患处，却只感受到一片细腻的光滑，没有包扎的迹象。

“太宰先生，这是……”

“啊～因为与谢野医生一直求着给我治疗一次来着，那我也只好趁此机会稍微满足一下她的实验咯。”

一般情况下，拥有反异能力〈人间失格〉的太宰治是没有办法接受与谢野晶子〈请君勿死〉的异能治疗的。

而太宰治口中所谓的实验，正是唯一一种可以在太宰治身上使用〈请君勿死〉的方法：让能够随意操控心跳的太宰治停止心跳进入假死状态后，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就能对太宰治产生作用。

“已经消逝得毫无痕迹的伤，没有耿耿于怀的必要哦～克莉斯多。”

克莉斯多猛然睁大双眼，翠绿的瞳孔里散发出胜似万里星空的璀璨的光。

太宰治的声音与父亲曾经的谆谆教诲重合在一起：“这点伤，我会把它养得一点疤痕都不留的。直到你学会这些复杂的情感之后，这种没有痕迹的信息不会留存在你眼中去时时刻刻提醒你无心的过错。我向你保证，我的孩子。”

克莉斯多笑逐颜开：“太宰先生，果然和家人一样呢……”

英国伦敦，贝克街221号B室里响起一连串的喷嚏声。

“阿嚏！”

“哦，我亲爱的朋友！我告诉过你九月入秋之后内衬应该穿厚实些的，你现在的情况都是你无视医嘱后的咎由自取。”

福尔摩斯缩了缩肩膀，靠在沙发上取暖：“华生，你或许更应该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婚礼的操办上，而不是对我的感冒指指点点。”

“哼，看在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