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贰壹（1/2）

明知其为魔教之人，丁子振心中却觉其本性不恶，非如封不规之流。然其既为魔教圣女，或有未曾见识之面，不得而知。二人相处未足一日，实难判断。

丁子振言：“玥儿姑娘，若无事，吾欲别过。尊驾乃魔教圣女，想我穷乡僻壤，非贵重之地。就此别过。”言毕，转身欲下山。其实内心焦急，欲离此小妖女，恐久处必生事端。

秦玥儿唤丁子振：“丁子振，我再问你一事，若再遇见我师叔为恶，你仍会挺身而出，制止他否？”丁子振回顾，见秦玥儿神情严肃，甚觉异之。二人今日始识，其个性活泼，对自己的笑靥如花，难得如此正经。

丁子振不假思索，答曰：“会，若他在吾面前为恶，武功虽不如他，亦必前往阻止。无论遇之多少次。”言毕，下山而别。

及至黄山居，遇见正欲出门之黄小玉。一见丁子振，奔而握其双手，急道：“二师哥，汝刚何处去？众人皆寻汝。”丁子振见众人皆欲出门寻己，愧然有愧，道：“吾只是去后山透口气而已，无事。”

或意识陈景安在后，黄小玉甩开丁子振之手，红着脸嗔道：“下次莫甚出走，使人找不着。”言毕，返身回屋。

江诚言：“二师兄可安好？吾等正欲出门寻你回来用膳。”见己等原为己这船劳师动众，丁子振愧然有愧。又恐师兄弟看出己情绪，强笑道：“透透气而已，已无大碍。用膳，用膳。”乃邀众师兄弟入室。

林平犹自困惑，边行边言：“外头天寒如冰，冷风扑面，气息难通。二师兄欲透何气，欲吹何风？”丁子振见五师弟稚气未脱，尚且如此，微笑抚其头，道：“汝日后自明。”林平懵懂不解，不知何日之期。

晚膳时分，陈景安亦在场，众人围坐，皆请丁子振述江湖之见闻。子振娓娓道来，引师兄弟皆神往。说到杭州外小村酒肆解柳道通之困时，众同门皆欢呼赞叹，问及柳道通其人。

师兄弟皆未涉足江湖，自无所知。丁子振叙说四绝之威名，言辞间神采飞扬。然其内心另有所思：吾是否本不属于此地？在外漂泊，虽有思乡之念，师父、师兄弟、小师妹之思，然心犹自在。此中快活与在故乡、亲人身边之快活殊异。虽武功不如人，仍欲在江湖闯荡，识尽世间未睹之物。想通此节，丁子振胸怀豁然开朗。

山上夜风甚厉，丁子振曾思及是否应离故乡。如今迷惘已除，心无旁骛。因之痛饮而醉。江诚、魏沐只道其情伤未愈，强颜欢笑，劝其少饮。陈景安、林平与子振共饮，三人醉倒。

黄宗书见状，命江魏二人扶丁子振、林平回房休息。黄小玉见丁子振与未婚夫醉倒相扶而归，气得不再理睬二人。陈景安随后由家丁接回家中。

丁子振直至次日午后始醒。觉头痛欲裂，艰难起坐于床，揉太阳穴，心自誓，不复饮酒如是。神犹恍惚，未全清醒，闻呀的一声，房门已开，香飘入，黄小玉端茶入。

黄小玉怒而将茶递于丁子振，因其用力过度，茶溢洒于丁子振臂，烫其发出惨叫，抱怨曰：“小师妹，汝欲烫死二师兄乎？”

黄小玉娇嗔道：“如此烫法亦未足以杀汝，看汝今后敢再醉饮如泥。速饮此茶解酒。”丁子振恐小师妹怒，饮下此浓茶。然茶又浓又苦，入口烫舌，其脸苦得皱成一团，欲吐出。然小师妹在侧监视，再苦再烫，丁子振亦只能皱眉饮尽。黄小玉虽板着脸，却憋笑不至。

一杯浓茶下肚，人已清醒，便问：“师弟他们何在？”黄小玉收杯道：“他们在前院练功，五师兄亦醉如泥，却比你醒得早。”不愧是十八岁的年轻人，丁子振暗叹自己已过二十三岁，亦不再算年轻，如此醉生梦死的生活还是少过为妙。

“待会儿便用午饭，你还要去看师兄他们练功么？”黄小玉其实心中担忧丁子振介意自己与陈景安订亲之事。冷静下来独处时，与其对话皆小心翼翼，深怕触其敏感神经。

丁子振安能无感黄小玉周身之气，撞头望其颜，言：“小师妹，汝无须忧我。吾与汝自幼同门，情深意重，虽无父母，视师如亲，大师兄亦然。纵使结不成夫妻，汝仍为吾之好姑子。且大师兄欲娶之人乃大师兄，吾信大师兄能善待汝，代吾照顾。”言毕，黄小玉一直压抑之情绪爆发，伏于丁子振身上哭泣。

丁子振昔日自觉与黄小玉之情甚深，二人皆明，终将结为夫妻，顺其自然，未曾表白。若止以此未曾表白之情感束缚小师妹，待其终身，岂不是过于自私。今大师兄跨过此道障碍向黄泽提亲，丁子振虽心痛，然醒悟己过被动，失却先机。且丁子振长年流浪在外，大师兄与小师妹相处之时日反增，大师兄来提亲，小师妹难以拒之，丁子振亦能理解。

抚黄小玉之秀发，丁子振言：“好了，我们去看师弟他们练功。”黄小玉方拭泪，破涕为笑，起身与丁子振同行。

二人至前院，见魏沐、林平手持木剑于院中过招，江诚旁观。丁子振、黄小玉至，魏沐、林平见之停手。林平上前兴奋言：“二师兄，你看我的黄山莲峰剑是否有进境？”

林平虽兴奋，丁子振却尴尬难评。数日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