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与病（1/1）

自打除夕宫宴回来之后，叶冰裳就得了风寒，病情来势汹汹，很有几分吓人的样子。

大年初一早上小慧发现叶冰裳身上热的吓人，就想劝叶冰裳休息，先把病情报给叶老太太和叶将军，今日就不出小院，先养好身体再说。

可是叶冰裳实在害怕再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执意要去请安。

结果天不遂人愿，她低估了自己的病魔，别说到叶老太太的院子门口，她勉强挣扎到小院门口就倒了下去。

好在有小慧扶着，叶冰裳没有栽倒在地，没离开床榻半个时辰就又躺着回来了。

叶冰裳大年初一病倒了，叶老太太觉得确实晦气，就让叶冰裳好好在小院里静养。说是静养，则是除了拿药拿饭的人，不再让别人出院子，生怕病气连带着叶冰裳的晦气一起传出来，实际上和软禁也没什么区别了。

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病来的快，走的慢，叶冰裳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才从烫手的高温变成断断续续的低温，直到快要到上元节才恢复了些精气神。

已经是正月十四了。

外面夕阳撒下无边霞光，透过窗户，照在叶冰裳有些苍白的小脸上，叶冰裳裹着被子，心里开始回忆起小时候出去看盛都上元灯展的场景——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小慧叽叽喳喳地翻出那年叶啸给她和母亲买的花灯——一盏明显修补过的兔子灯、一盏白色莲花灯和一盏粉色莲花灯。

“小姐，今年您病了，明天晚上恰好不用去前厅用餐。今天奴婢给您清理一下这几盏灯，明天咱们早点回来，自己在院子里看，多自在。”

小慧笑盈盈地看着自家小姐，叶冰裳自然无不答应，这些天被闷在屋子里，确实无聊，看看花灯，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主仆两个隔了半个月，终于一起露出了笑颜。正当叶冰裳笑得开心，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呵斥。

“大姑娘这是病好了？兴致这样的好，白瞎了老夫人在病中还关心着你。看来，老夫人的关心真是给错了人！”

一大群仆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小身影从门外涌入，出声呵斥的是领头的一位身着绛紫华衣的嬷嬷。

叶冰裳认识她，她是侍奉了叶老太太几十年的陆姑姑，因为在叶老太太面前得脸，还拿着女官的俸禄，在小辈面前很有威严。

叶冰裳立刻放下花灯，把小慧拉到身后，向陆姑姑行礼。

陆姑姑自持身份，挺直了身板受了叶冰裳的礼。她对庶出的子女和府中的奴仆向来严苛，小慧也受过她的罚，现在被吓得满身颤栗，不敢言语。

叶夕雾盯着叶冰裳脚边的花灯出神，突然痴痴的笑了，才七岁的女孩满脸狰狞，声音里的恶毒犹如实质。

“祖母这几日病了，叶冰裳你身为孙女，一没有贴身照顾祖母，二没有过问祖母病情，只知道玩乐。我看，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晦气的贱人，祖母才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