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雪（1/3）

最近气温骤降，很多人开始咳嗽，也有不少请假的，安乐倒还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高二上半年虽然要结束了，但是她已经追上了课程，此刻也轻松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的了。

许佳茵三番五次地邀请她被拒后，认为她陷入了魔怔，要把她开除小分队，为了表示歉意，安乐提着小蛋糕去找她，许佳茵眼睛盯着小蛋糕，说是看在她们友情的面子上，才原谅了她。安乐笑着不置可否。

张开贺和程舟手疾眼快地从袋子掏出两个来，一边吃一边嫌弃甜腻，许佳茵无语地吃着蛋糕，看着安乐道，“看见了吗，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得到了不珍惜，不喜欢也绝不放过。”安乐思索着，觉得她这番话不无道理。

程舟和她的关系又恢复得一如从前，而其他两个人对这一切一概不知，两个人默契地保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四人商定，期末考试结束后，要去看新上映的电影，说是女主角最近火得不得了。

他们仨像三堂会审一样，把安乐围在中间，说她如果不去，就彻底地开除她“团籍”，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安乐突然就想起了一年前的夏天，每个人手握冰棍，给她的脸消肿的那一刻。

暖流涌上心头，安乐在这一秒，感受到了莫大的喜悦。

在安乐信誓旦旦地保证下，他们这才放过她。

“诶！安乐？你在这儿呢。”陈璐拿着水杯走进来，她现在是程舟的同桌。

安乐连忙起身，把椅子让给她，并打着招呼，“嗨。”

“程舟，帮我拿下水杯，这水怎么漏我身上了，真是的！”陈璐低下头，拿着一张纸猛擦衣服。

“你放桌子上呗。”程舟懒洋洋的语调，不愿意动手。

“杯子上也有水！你帮我拿下会死吗？”

“啧。”程舟接过水杯，嫌弃地甩手。

“那我先走了。”安乐看着六班上晚自习的同学都快回来了，便起身向外走。

“喏。”许佳茵把一小袋零食塞进她口袋里，冲她挥手，“去吧去吧。”

程舟看着她笑着，挥手，张口，说再见，转身，消失，看不见。好像在欣赏一部年代久远的默片，连陈璐朝他说话都未曾发觉。

安乐从六班出来，正巧看着赵琳菲和沈鹤南肩并肩朝她走来，两人都瞧见了他，沈鹤南再度低下头去，没做声。反倒是赵琳菲亲热地挽住她手臂，一如既往。安乐笑着回应，警告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偏移，至于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在意。

她回望两人的背影，视线被一个一个人隔开，从前喜欢沈鹤南时的情绪都变得模糊起来。

期末考试那天早晨，安乐连着走错两间教室，错把理科考场当成了文科考场，说起来还情有可原，可是接连错了两次，就显得不那么合理了。

安乐暗骂自己的蠢，近乎灰溜溜地走出教室，连身上都开始散发微微热气，到了考场，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有惊无险地度过考试，安乐差点仰天长啸，疲惫感涌上来淹没了她。同时是一阵解脱，她开始期待大学了。

安乐回到班级收拾好东西，书包塞不下只好抱着，每次到家手臂都止不住发抖，尽管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但由于她的懒惰，完全不会去想个办法改变一下。

时间还早，不过六七点钟，夜幕却早早来到，黑黝黝的天空再看又透出一些紫蓝色，衬得路灯明亮，丝丝絮絮的小片雪花悠悠荡荡地从天上撒下来，美的不太真实。

安乐任雪花落到脸上再融化，凉意丝丝缕缕地钻进皮肤里，止不住有点发颤。她缩了缩脖子，感觉人都清新了不少。纷扰的人群从她身边走过，她觉得此刻静谧的刚好。

程舟远远地看到安乐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路灯，他不自觉地靠近她，她没有表情，安静地过分，头顶的发丝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毛茸茸的，她的睫毛很长，上面落了一片雪花，又被体温融化。

这个角度看起来有点可怜，程舟叹口气，站定在她身后。

“演电视剧呢？”

安乐突然回头，脸上挂着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左面的一颗虎牙露了出来，她表情愉悦地指着路灯，“看！是不是很好看？”

程舟忘了呼吸，周围一切的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只有眼前这个女孩笑起来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笑着对他说，看！是不是很好看？

是很好看，他想对着她的眼睛说，可是他不敢。

程舟抬起头也看向路灯，等她不看自己的时候，再把目光移回她侧脸，“好看。”

你和景色都好看。

“唉——”安乐发出满足地叹谓，深吸一口气，继续朝前走。

“书给我拿。”

“不用，我能拿。”安乐看了他一眼，手指捏着书页。

“给我吧。”

安乐没再推脱，本想给他一部分，程舟直接大手覆盖在书脊上，拿了个精光。靠近她时，带来凛冽的凉气，他目光向下，睫毛在眼尾连成一道弯弯的弧度，像水墨画一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