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养儿防老（3）（1/3）

既然我大哥借双胞胎占着房子要结婚的理由不想我妈妈再住在他那里了，我也同情他的处境，更不想我妈妈再受他的气，就让我妈妈继续住在我这里。我女儿是嫁出去的，她早已有了她自己的房子，我们两室一厅的食品公司的老旧房子还是住得下我妈妈的。只是我老婆有点不高兴，难免要不时地唠叨着，我也只好由她去，只要不被妈妈听着就行了。前几日，幸好我妈妈去贵阳三舅家看他喜得的孙子，我们才得以有一两个月的两人日子。唉，都老夫老妻了，还说什么两人的日子呢，我老婆自从绝经后就没有了这个欲望，我也不能强求她。老来真的只是一个伴，毕竟男女有别啊。

但我妈妈说，她从贵阳回来后，她还是要住我大哥家的，她说那是她的房子，她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房子里。那是我爸爸留给她的，而不是给我大哥的什么遗产。对这，我老婆双手赞成，还鼓励我妈妈说，这才是个当妈妈的人，敢于对不孝之子说不。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大房子不住，要赖在软弱好欺的二儿子家小房子里的确说不过去。虽说那套房子终将归大哥天成所有，我们也认了，但是妈妈你还健在，那房子就还是你的啊，房产证上不是还写着你的名字吗？你和爷爷的名字。我们也看的是这个，谁也推翻不了的。大哥天成怎么就这样急不可耐了，所以，奶奶你要硬气。不是天成急了，我妈妈说，怕是他老婆急了。她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双胞胎结婚不过是借口。现在的年轻人谁不买房子？谁想住在父母家？心早就飞出去了，也是还没有找着工作的苦。看来我妈妈还没有糊涂，她心里明镜似的。也怪我生的不是个男孩，不是个男孩子也就算了，刘芸也没生下个一男半女，她不能让着天成的老婆吗？她为她生了两个多么好的孙子啊，她指望着他们为刘家传宗接代呢。一气生下两个男孙孙，这是多么大的功劳啊，预示着刘家的香火旺着呢。天成也是怕老婆的，而且是不一般的怕。他什么都听她的，她的心更是旺着呢。只是遇着天成这不争气的下岗铁匠，她也是自认倒霉了。以前天成也是个秀才一样的人物，长得也挺清秀的，个子又高，那时她一看见就倾心极了，是她追他的。当时，铁匠还很找钱，他每天在铁匠街叮叮当当的打着锄头、镰刀、铁锅、铁瓢，后来还有冬天家家都离不开的回风炉，小日子还是过得红红火火的。那想到以后大批农民进城当了民工、人们家里用上了煤气、电炉，锅也大多是钢的了，铁瓢也在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他下岗了，四五十岁的再就业也真难啊。他又早已不是读书写诗的人，知青、支铁、工作，那些东西早已丢得一干二净。更何况老婆又是一个粗糙之人，俗不可耐，他也就变成了一个不曾读过书的人。整日不能不为生计奔波。下岗了，人还得吃饭，孩子的学费还得一分不差交给学校。跳灰浆、看门、给饭店洗碗、做生意、散发广告等等，哪一样没干过，但哪一样都干不长。两个孩子虽不知父母的辛苦，好在都能勉强读完个大学毕业了，找工作又出现更大的问题，唉，人生总是操不完的心。看来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也不完全正确，两个儿子改变的竟然是什么命呢？什么命都不是，连个家务活都不会干，也不愿干，整日就是拿的着一个手机玩，眼睛都玩瞎了，还玩，玩成了一个大傻子都不知道，还整天喊累。老子没黑没夜的奔波都没喊累他俩倒累得不行。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坐在家里啃老，也不害羞，说，又不是他们不想工作。还怪我没本事，他们没有家庭背景，找工作都是要关系的。好不容易到了面试关，没有熟人大多被刷下了。有一次他禁不住吼道，你俩哪一次进入面试过？他俩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顿时哑了口。他真没想到，他生出来的这两个儿子竟然如此的不争气，整天就是抱怨这抱怨那，就是不从自身找原因。以后，也不要指望他们能养老，只要他们能找着一碗自己的饭吃就烧高香了。真的，生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生个闺女，闺女不但能够做家务，还能体贴父母，就是没有工作，还能找个有钱的人，一辈子吃穿都不用愁。那像这两个小子，自己的养不起，就不要做找媳妇的梦了。唉，真是愁死人了，还说他俩这一辈子就是不想结婚，自己一个人过，多自由自在，不操任何人的心，何必去自找麻烦。你一逼他们，或是多说了两句，他俩就拿要跳楼来威吓我们。我老婆自然是怕了，不敢再说什么，把俩当老祖宗拱着。都怪现在动不动就跳楼的孩子越来越多了。

我大嫂当初是个农村人，一心向往城市，过城市的生活。他们在一个工地认识。她有一天正在挑灰浆，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为他们工地送来好多把砌墙锤、凿子等这些工具，工地老板正在不断夸他的手艺好，她就有心了。这小伙子个子高高的，长得很清秀，像个读书人，他竟然是个打铁的汉子，这就引起了她的好奇。瞅着他离开的时候，她请了假就追了上去，借故找个能为她写信的人与他攀谈起来。随着几封家书的寄出他们就熟了起来，互相都有了好感，也就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一个奔三的人、一个急于进城的人，又都是烈火干柴，就这样两人不经媒人一锤定音了。我大嫂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其聪明有主见的人。我大哥是有城市户籍的人，好歹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