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名分（1/2）

在五天都没见到任夏事后，任免看图识意的日子混得终于荡荡默默了。

以目前的状况来说，任夏事知道了他们先前讨论的事情的真相，但却没跟他说，不仅如此，他还去插手了。

在姜莘第三次说完任夏事只是出宫玩去了，没有别的，任免面色冷冷直冲殿外，他算是摸透了，王宫里的人说话一旦认真起来，没有一个字能信。任免跨出殿门，脸上是谁也不敢再拦的怒意。

任免朝正殿刚走没几步，正遇上姜奇从里面出来，看到姜奇，任免气冲冲的样子立刻蔫了下去，眉头一皱尽是委屈，道：“连任夏事都知道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整个王宫除了一梓可能就我不知道了。”

姜奇轻叹一声无奈笑着，把人牵至身旁，召了姜莘，“偏殿的侍卫人数恢复成以往的数，你白日守着就好。”

姜莘领命退了。任免还在等姜奇给他回答，待在一边闷闷不乐。姜奇屏退了宫人，弯腰看任免，哄道：“事情都解决了，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别不开心。”说完在任免额上印上一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都城内有人欲行不轨，与息月国西边的外族有书信往来，被林大人查明，在都城里有不少西国的奸细，我怕你出宫不安全。”

任免不解道：“那任夏事为何自前几日起就每日都出宫。”

姜奇继续解释：“我请他帮忙，他的灵力可以帮我分辨外族人。”姜奇把话真假掺半地说，仿佛这样也不算瞒着任免。

任免看他，“我不可以吗？也许我也可以帮忙啊，为什么你觉得外族人能伤到我。”

姜奇把人牵到主位上坐着，怅然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我不想再而三地接受失而复得，那对我来说不是救赎，是一次又一次刀割的痛，你当我的私心好不好。我不止想与你有缘，也想与你并肩。你好好的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才安心。”他只是想拿一切换他一生的执着。

几句话把任免的不满哄去大半，他反过来安慰姜奇，“没有那么多偏差会横在我面前的，在这山高水远的人间，我一个人活了好久好久。在不周山的那些年，其实烛阴已经很虚弱了，但他为我硬撑了几百年。我也曾想过，我一个人在这世间活着，没有意义。风来雨又去，我荡在虚空，我眼里没有色彩，只有刺目的苍白和满地的荒芜。我想就那样一睡不起，永远醒不过来也好。但是，因为族人想让我活下去，烛阴也想让我活下去，我就活了下来，死亡于我也没有意义。后来我走出了不周山，有人让我往南走，我就往南走，后来就遇上了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族看起来很不好相与，趾高气扬的。”

说到这里，两人皆是一笑，任免继续道：“不知是不是因为你看我独自坐在河边的那天你一时兴起，或者是那天的风蛊惑了你，你接我去了王府。在王府的那半年，我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人群之中看着我，看着我，却不说话。我想不明白是为何，所以从不回望你。再后来你把我送回不周山，你红了眼眶的样子，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心里是痛苦的，为什么要选择送我走。

现在，我都明白了，你把自己的心放到了我这里。我在不周山的那五年，时常感觉周围都是你的气息。到你真正该走的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为了我硬撑，我爱你百年，也不止百年，你在与不在都成了我活着的意义。不管怎样，我都会活下去，因为你希望我活下去。”

姜奇听完这一席话，喉头哽咽，痴迷地看着任免：“我不会离你而去，纵使我的魂灵飘散，但我总是能找到你的，我的心在这里。”

醒来是你，醒不来也是你。

殿外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都城自从入了冬，就很少飘雨，现下深色的珠点打在地面，须臾水便铺了一层深色。姜奇从身后把认真看雨的任免搂紧怀里，问他：“免免，可以给我一个名份吗？”

任免疑惑，偏过头看他：“你要当不周山山主？”

姜奇一个没忍住，将头埋在他脖颈好一阵笑，好不容易收了，带着嘴角余下的笑意，说：“不是，人世的寻常夫妻都是有名有份的，虽然你可能不在乎，但是我想要一个名分。”

任免又问：“什么是名分？”

姜奇觉得有必要让他弄明白，就问：“无启国的有情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任免反问：“啊？无启国没有有情人，无启国人没有性别之分，我最多算半个所以不一样，那里没有情人，族里也不用孕育下一代，一千个人各过各的。”

这番话让姜奇噎了一下又噎了一下，他道：“那我们按息月国的来，”担心任免又说一些自己答不下去的话，继续道：“我们成婚，好不好？”

任免道：“你身为王族不用留子嗣吗？”

姜奇神色暗了一瞬，复又恢复笑眼，回道：“有姜澈和一梓，我不用。”没有必要。

任免再问：“成婚是什么样，我没有见过。”

姜奇靠在任免肩上，认真思索该怎么形容，然后才意识到任免还没同意，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