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希望（1/2）

昨夜，在接到两人回宫后，得知了长老魂灵已散，再也聚不起来了。

夜里，虽然任免白日里依旧风轻云淡，但姜奇在身后看了他好久都没见他发现自己，透过窗棂，外面是沉重的黑夜。他问：“在看什么？”

“想人心若被困，天下处处是牢笼。那身也被困呢？”任免凝望夜色，看到的依旧是无尽的黑。

姜奇将殿内所有窗户大开，答道：“身不由己，若是拘于一方天地，心中还可有无边的期望，矮瓦斗室也可是人间天堂；但若是心不由己，一点得失，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有身被困，那世俗人间就还有希望。”

所有窗户被打开的时候，昭昭云端月，洒下的是任免眼中看到的希望。

他又问：“为何都城会有这么多孩子没有家。”

姜奇倚在窗前，答：“现在你看到的康衢烟月，是现在百姓日日不停歇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不仅是都城，整个息月国都是如此，表面的盛世芳华，其实里子里的人已经快要驮不动了。

千百年来，百姓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他们已经认命了，但是他们依旧痛苦。那些流浪街头的孩子，姜莘问了还有父母记忆的孩子，都是父母实际年岁太高了，根本没办法把孩子养大。但是人老不了，就要一直劳作，土地就那么多，息月国土并不广袤，能用的地也都开垦出来了，但人全都处在中年，要日日不停息的奔波，要一天一天熬下去，所以息月国很少有人家年纪轻轻就有孩子的。等到他们离世的那一天，不仅一天安乐日子没享，孩子也很小，就那样带着遗憾去了。”

“但是他们还是怀着心中那一点点期望在努力地活，神罚并没有锁住他们的心，林大人曾经查证，都城有很多在街上徘徊了很久的孩子，但他们都活的很好。尽管百姓都在奔波，看到他们，都会给些吃的穿的，所以御史府中并没有记载有在街头去世的孩子。我想，这就是天道给这个尘世的希望。”

任免：“那现在天下百姓并不追求长生不老了吗？”

姜奇摇头：“免免，我无法去断定每一个人心中所想。或许你也可以说，这只是因为百姓已经得到了长生不老，他们尝到了一开始的甜头，现在又不想要了，又要去求一生生老病死。人只要活着，就总在求这求那。但是，我坐在这个王位上，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让我的百姓也只是个正常的普通人。

当我得知神罚有解的时候，心安神定了很多，就算我看不到那天，但我能想象到，等我的百姓终于受完了神罚，他们就能被称作真正的人了。”

任免：“我们会一起看到希望笼罩息月国的那一天。”

“聚乐园”建成后，任免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了园里。四个人在姜奇面前乖了两天，就怕姜奇突然要扣下谁留在宫里。

兰姨一进园就开始去饭堂里帮忙，说要教园里的嚒嚒们一些拿手点心，给其他人准备了揉好的面团，让大家洗净手了搓圆子。

一梓拉着晚晚跟孩子们一起有说有笑的忙手里的活，兰姨说这里的孩子们以后就住在一起了，团团圆圆，是新的一家人。

任免余光一直看着任夏事，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安分。看到任夏事在开始把圆子搓成长条状时就叫住了他：“任夏事，面粉抽不了人，别做鞭子。”

任夏事继续搓，不解地问他：“什么鞭子，”又看了自己手里一眼：“这是尾巴，你到底什么脑子啊，觉得我会拿面团做鞭子。”

任免反驳：“因为你没有脑子啊，所以我只能从不正常的角度去想。你看周围有哪个孩子拿这个做尾巴的。”

姜澈在他旁边替他说：“免哥，夏事说想做一只猫，兰姨说他能做出来就能帮他煮熟。”

任夏事得意地瞥了任免一眼。

然后四五个孩子都围过去，要看任夏事做小猫的形状，任免心想：他那个水平，玩土都玩不明白，还捏小猫面团。

半玩半做了近一个时辰，兰姨催了一大帮孩子两次，任免才端了一娄圆子，里面还站着几个看不出来猫狗的小猫小狗面团。

几个格外粘人的小朋友跟任免他们坐在了一桌，虽然看着小，吃饭也不用人照顾，任免发现他们大都不太好意思夹菜，扒着碗就只是吃饭，就说：“以后这里就是大家的家，大家要在这里长大，要是吃不饱就不能长大了。”

一梓捧着自己的碗也给他们打气：“要多吃菜才能长高，像王叔那么高。”

几个孩子虽然不知道王叔是谁，但还是慢慢地主动夹起了菜，任夏事格外好动，给自己夹一口给那个夹一口，没一会儿大家就熟起来了，吃饭也没那么拘着了。

吃完饭，任免叫了两个最大的孩子到园内门口的花坛，开口道：“以后我就不能经常来了，夏事也是，他要念书了。你们在这里带着弟弟妹妹也要跟着先生好好念书，我还是会来看你们。”

看两个孩子已经有落泪的征兆了，任免笑道：“喜欢的风景可以自己去看，也可以带着在意的人一起看。没了父亲母亲，但山高水远，不要柔杂在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