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渊源（1/2）

一个时辰后，姜奇像是受到了什么了惊吓，猛地睁开眼。他其实一直没有熟睡过去，感受到任免在身边，一直处于浅眠之中，直到发现身边的人要离去他才一瞬清醒过来。

任免只是想起床走到门口，他现在化不去白发，准备在门里试着看能不能叫到姜莘，过了一夜，虽依旧虚弱的脸色苍白，但稍微能忍着痛动起来，就想跟姜莘说姜奇还要等会儿才醒，刚一有动作身边的人就坐了起来：“去哪里，你不要动，会扯到伤口。”

“就去门口叫一下姜莘，没事。”

看着任免毫无血色的双唇，还是连他曾说的不怎么需要法力的化形都办不到。姜奇坐起来，绕过任免下了床。

“我去，今天你不要出去走动了，我会叫任夏事过来，兰姨也会守在殿外，议完事我就回来，在这里处事陪你。”

任免：“好。”说着又坐回床上。

“嗯，那我去了，你乖乖别动，等我。”说完像是不忍再看他一眼，开门出了里屋。

姜奇没想到进偏殿没几步就在主位边上的椅子看到正垂头丧气的任夏事，想自己自打见过他起就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他走过去叫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任免今天不出来，你在这里陪他，他化形不稳定我就让他这几天都在房里不要出门，他不喜欢被人看见，我让姜莘跟先生说你休几天课业，我不在的时候你别让任何人进去，只有你我见过他的原身。”

任夏事：“我知道了。除了你不会让其他人进去。”

姜奇整衣准备走了：“嗯，没事的，别难过了，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跟任免一起用早膳。”

“嗯。”

等姜奇离开后，任夏事推开了里屋的门，走到床边站着，跟任免四目相对，任免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想着还是自己先开口吧：“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角能收回去，发色办不到。”

任夏事静静看着任免想强颜欢笑的样子：“我方才探了姜奇的身体，体内寻不到刻印，他没事了。”

“那就好，还有一件好事，我昨夜梦到上神娘娘了，她跟我说了些事。”

任夏事：“你入梦了？娘娘说了什么事？”

任免让任夏事端把椅子坐到床边来，接着道：“姜奇和姜澈身上的不是天罚，甚至这么久以来的所有王朝中人魂灵上刻印的都不是源自无启国的惩罚，是神罚。”

任夏事静静听着：“神罚？哪个神？”

“不周山以西是无启国，但不周山往南是白民国。我醒来后一直在想，事情起因原委。我生活在无启国的那些年因为上神去了归墟一直长不大，后来被送去了不周山，在那里还有世间最后一个上古神明，叫烛阴，你虽然一直长在娘娘身边，也应该听说过。

烛阴曾跟我提过一件事，不周山往南百里，有上古神明与人族女子留下的血脉，因血统尊贵，自诩神明后人，又有乘黄在白民山上守护着那里的世世代代。他们能活两千年，寿命很长很长，且不用像无启国人那样靠沉睡进行轮回。后来，人族王朝兴盛，可白民国人虽寿命悠长却无人会使法力，他们只是守在一方天地，看时过境迁，王朝占领白民国，后来发现他们百年之间容貌都不曾改变，王朝毛骨悚然，命人将所有白民国人就地斩杀，人族到后来并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神，他们的史书上说这世间的神明早就抛弃了他们离开了地星。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初代王朝为自己的罪孽所编的说辞，他们以妖邪称呼白民国人，说是为了护佑苍生百姓才将其尽数屠杀。”

任夏事适时插话：“那为什么后来又要去求无启国长生之术。”

任免：“我不清楚。无启国是在白民国人消失世间后的一百年后才被人族发现。虽然定了千年之期，但是用了四百年，无启国内就一个人也没有了，这是烛阴告诉我的，那时我总是沉睡，没有回不周山去看过他们，烛阴说天各有命，不必感伤。所以直到人族六百年后再到无启国时，那里早已荒芜一片。

没多久，王朝所有人身上的神罚降至，王位之人短寿，苍生百姓长生不老。只是那时王朝只觉是无启国的原因，百年前的白民国早已无人记得。无启国长老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带着恨活下去，我们的生命那么长，该是带着美好走下去才对。他说族人也不恨，他们生命本来就到尽头，人族只是一个添柴的伙夫，在你跟我说天罚是因为无启国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族人后来生了怨念，现在才知道，他们从未怨过，现在也都回到了母亲身边，一生无怨无悔。”

任夏事凝眉：“可是为何白民国降下神罚是在一千一百年后，这才让人误以为是无启国人的仇恨。我有点想不通，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任免：“现下无从查证，但是娘娘说苍生之罚也可解。但是。”

顿了一会儿，他才问任夏事：“你觉得苍生会觉得长生不老是惩罚吗？若他们觉得这是上天恩典，这就没有解法，娘娘说要人有知足的感悟，还要他们求善，只有他们自己发自内心觉得这不是恩典，想做一个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