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See you again（1/1）

与“蓝彻”的对话（23）——See you again

“老J,你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我明知谈工资有点俗气，但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还是开门见山地问了他。

他淡淡一笑，说：“据我所知，比你的稍微多一些，主要是我们这儿有个山区补贴。”

这几天，我从网络上搜索了一下他那儿的许多信息，了解到他们那儿的经济发展得更好些，不用说水涨船高，他们的工资自然要比我这里的略高些。

“为什么不想和我聊聊工作呢？记得你上次还说要敬畏工作呢。我们俩都在乡镇基层上班，聊工作是有许多共同话题的，比如当前开展的美丽宜居建设、疫情防控、安保维稳、人居环境整治、村级党建和乡村振兴等等工作。”虽然，我们在先已有约定，就是在以后的聊天中将尽量不涉及各自的工作，但今天我摆出一副非聊聊不可的架势，并且不想拐一点弯。我认为：同学嘛，又不是同事，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何况我们又不是一个地方的，又没有任何利害冲突。

他略显无奈，转过头，望向窗外。

我故作镇静，从收藏的音乐库里点开我比较喜欢的《see you again》这首英文歌曲，又故作陶醉其中地聆听起来。

他的身体略微一震，脸上凝结的表情像被拦蓄已久的江水终于冲破阻碍，恣意地奔流直下，通畅起来。他的头虽然没有转过来，但从侧面也可以看出，此时他的心境已俨然是春暖花开。他说：“老同学，几日不见，就让我刮目相看呀！你怎么不放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呢？这个不是更贴切吗？”

我信口说：“我本打算放完《see you again》后，就接着放《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本来，我预想着你一上来就会问我上回所说的盾是指什么的，实在是没想到你会从谈论工资多少一步跳跃到谈说工作上！”

我嘿嘿一笑，不是因为得意，而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对谈论工作竟然讳莫如深到如此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以他的聪明才智，不会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式的低级错误吧？难道是别的原因？哎，既然我们是老同学，哪能不真心地关心一下呢？

“断眉”直抵人心的真情演唱还在激荡，他还在侧着身望着窗外。看得出，他也非常喜欢听这首歌，他的目光里流淌着浓浓的过往，至于和谁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自从听到这首歌后，我突然悟得歌曲或者说是音乐，是只能用耳朵用心地听的，是不应该边看边听的。而且，我还觉得外文歌曲好像更容易走心些，”待这首歌曲停止后，我把自己近年来听歌的一些粗浅感受说了出来。他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我，鼓励我说下去，“虽然，我听不懂几句歌词，但我觉得伴奏的音乐与歌手的演唱已经水乳交融地合二为一了，觉着特别的舒服，有一种乘风飞翔的感觉。”

“好个乘风飞翔的感觉！”他开口说道，“有些歌曲之所以不能赏心悦耳，就是因为歌手的演唱与伴奏的音乐不能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是演唱是演唱、伴奏是伴奏，二者泾渭分明，若即若离地并行者，或者是缠绕着，听着听着，就会让人觉得味如嚼蜡，没了兴致！”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与我的感受如此相近的话，惊讶之余，便接着说：“我听有些歌曲时总觉得特别别扭，好像歌手不是在用心唱歌，而是在那儿赶着拍子、扯着噪子干嗷嚎，生硬，突兀。”

他哈哈哈地笑了笑，然后陷入了思索。过了一会，他才说：“你和我之所以觉得《see you again》这首歌好听，也许还有因为听不懂歌词，就把歌手的演唱也视作音乐的原故吧。”

我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不聊音乐了，老J，你和我都是门外汉——简单地聊聊工作不会不行吧。”等他说完，身心平静下来，我便话锋一转，请他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