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河边（1/3）

傅深好笑地嗯嗯敷衍了两声，像是懒得与她这条小蛇妖胡扯。眼看林鸢把糕点都吃完了，茶水也不再动，眯着眼睛一副餍足的样子，想来对楼下换了人的演出也没什么兴趣了。他笑着问道：“还想吃吗？”

“不吃了，都变沉了。”

“是长大了。”傅深忍着笑意，弯着一双淡红色的眼睛，哄小妖玩儿似的安慰道，“是变得厉害了些。”

这还像句人话。

林鸢往他怀里盘了盘，嘟囔着说：“吃完饭后应当散步消食，美人随我出去逛逛。”

傅深便带着她出了谷楼。天色已经晚下来了，谷楼里聚着人，还觉得暖和些。出了谷楼大门，迎面凉风一吹，便觉得寒意往骨子里钻。

林鸢在他手里头瑟缩了一下，抱怨一句好冷。

“运行妖力御寒。”傅深半点也不讲情面，蹙着眉说，“修炼都是被我带着修炼就算了。御寒要自己来，不能总惯着你。”

林鸢便只好慢吞吞地运行起了体内的妖力。虽说没有那么暖和，但确实是不冷了。

天星如芒，月上柳梢。不知为何，冬日里的天空总显得比别的季节里的天空干净些。

这样干净的天空，她小时候还时常看着，长大后似乎是城市的天空被灯红酒绿的光污染照得太脏，又似乎是她根本就想不起来去关注天空漂不漂亮这件事了。如今乍看，竟有些暌违已久的鼻酸。

她觉得自己走得太远了，连异世界都走到了。又觉得幽默，又佩服自己。

因为是被傅深抱在手里，她觉得自己整条蛇也随着傅深走路的动作而摇摇晃晃。有些困了，脑袋发晕。

连困意都被笼罩在傅深身上莫名的香气里。

她半是眯着眼睛半是打盹儿地说：“我是不是很有修炼天赋？我觉得我妖力增了好多。”

傅深嗤笑一声：“天赋高的是我，你经常被我带着修炼，又辅以血肉与内丹滋养，自然进步得快。”

“噢……”林鸢说，“那我在修炼这条道路上的运气还不错。”

傅深颔首，认可了她的话。

天赋与运气能占一样就已经很不错，傅深便是她的机遇。

市井都亮起了灯火，穿梭其中，林鸢恍然觉得她只是在一个普通的人类世界。被傅深抱在手里，从她的视角向外看去，每个人都显得很高。她幻想了一下别的视角——如果在地面匍匐前进，这个让她成天吃吃喝喝的世界确实就显得可怕了起来。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座困住她的高楼。

有个身着锦绣的漂亮女妖笑吟吟地迎了上来，道：“公子向哪里去？怎么带着一条蛇？”

傅深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视若无睹般继续向前走去。

林鸢默默地在心里想：“他是龙傲天吗？”

系统用老母亲般啧啧感叹的语气说：“主人啊，你是不知道，原剧情中男主带蛇出去吃饭回来，这个女妖缠着男主走了一路。后面在一条河边里，男主遇到了危险，她替男主挡了一击，没救过来死了。本来这一击可以让男主自己扛的……”

林鸢：“……”

这么狗血？不行，她要挽救这个漂亮妹子的生命。

这漂亮女妖见傅深不理她，果然一点儿也不气馁，跟在傅深旁边，继续说：“公子不要紧张，我只是见你长得丰神俊朗，一时见色起意，想和公子认识一下。”

林鸢：“她好直接。长得又好看说话又直接，我爱了。”

系统：“你有男主了，这个让给我。”

林鸢：“……”

林鸢觉得很抱歉，但还是在傅深开口之前就朝漂亮女妖凶凶地咧了一下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并在脑海中对系统说：“吓你老婆一下。”

系统心疼地发出尖锐的爆鸣。

漂亮女妖吓一跳：“你这蛇好凶。”

傅深：“……”

他捂住了林鸢狰狞的蛇头，神情淡而疏离地说：“不好意思，家蛇缺乏管教。实在不方便认识，抱歉了。”

被捂住头的林鸢咬了咬他的手掌，大声说：“抱歉什么抱歉？你不会对她凶点啊？让她滚开！”

傅深：“……？”

他都愣住了。

漂亮女妖：“……”

漂亮女妖似乎懂了什么，翻了个白眼，很不高兴地离开了。

她又不知道他有对象！凶什么啊！长个嘴不会说啊！要是早知道她也不会问啊！气死她了！

莫名被翻白眼的傅深捏了捏林鸢的头，微皱着眉问：“突然这么凶做什么？”

林鸢很难跟傅深解释她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她挽救了一个美女的生命！

她冷漠地问：“你心疼她？”

傅深冷漠地反问：“我像吗？”

林鸢：“……”

她说：“她的头发是蓝的，你俩一看就不是同一个物种，不能在一起。”

傅深歪头：“不是同一个物种又怎么了？现在妖界思想很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