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之恋（1/4）

源于我妈讲给我们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有点长，结尾有点意外，希望大家耐心看完。

我妈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她很喜欢给我们讲故事，讲她们小时候的经历，或者她从她的长辈那里听来的故事，一有空就讲给我们听。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一辈辈的传承下去，管他故事的真假，听的人图个乐呵。

说我妈有一个亲戚，这人由于他父母生了太多孩子，导致从小家穷，从来没吃过一顿饱饭。其实在五八几年的时候，不止他们，全国形势都是如此，人们没有什么可吃的，吃糠咽菜还算是幸运的。试想，在你快饿死的时候，又怎么会在乎吃得好不好呢？连猪吃的糠都没有的时候，就只能挖野菜，可是人多啊，人一多，野菜也不够挖了，就挖树根吃（可食用的那种我们小时候上山放牛闲来无事也挖来尝过，淡淡的甜味，很脆）。树根树皮，只要能裹腹的，都被洗劫一空，还有人吃土，这不是吹的。那种土并不是我前面有一章讲过的我那婶子吃的那种沙土，那时候的人们吃的土，他们管叫观音土，那东西虽能让人有饱腹感，但是无法消化，许多人被活活胀死。我父母就是五八年出生的，正好赶上饥荒，我父亲吃过糠做的饼，直到现在提起来他老人家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到我们浪费粮食就会骂我们不识好歹，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话题又扯远了。

我妈那个亲戚家生了九个孩子，这要放到现在，补贴都是一大笔啊！那时候，人人都在拼命生孩子，以为孩子多了，就有了劳动力，日子才能好过。可谁知，越生越穷，越穷越生，形成恶性循环。那个亲戚姓赵，在家里排行老七，所以得名赵老七。

说这赵老七一家子，孩子多，他爹妈为了便于管理，给他们做了特制的木头饭碗，连在一起的那种，吃饭的当口，每个碗里盛上吃食，然后就去田地里干活挣公分，公分越多就能分到更多的粮食，此所谓集体生产。等到忙碌一天回到家，看到哪个碗里吃食没动过，就知道哪个孩子生病了，或者夭折了。到最后，只活下来七个孩子。

等到赵老七十六七岁的时候，父母就因常年劳累而早逝了，两个姐姐都嫁了人，大哥二哥三哥娶了媳妇，四哥和他，因为还没成年，父母就死了，所以没娶到媳妇。父母死后，几个哥哥就各自另起房屋分了家，老屋则留给了两个光棍弟弟。后来四哥跟着村里人去了很远的地方谋生，再也没回来，老屋里就剩赵老七一人。赵老七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人长得还算精神，也老实忠厚。父母死了，兄长们都各自离开家后，他就靠着给人编竹活为生。什么簸箕，撮箕，筛子，背篓之类的，虽然吃不饱，但也饿不死，日子好赖这样过下去。

到了他三十几岁的时候，村里热心肠的亲戚看他还算老实稳重，也有一门手艺，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做媳妇，那姑娘长得清秀可人，只是家里不太好，有一个常年生病的老母亲。赵老七想着自己无依无靠的，好容易有个姑娘愿意跟着自己，他也不管对方家境如何了，半斤八两的，有啥可挑剔的呢，于是，他就和那姑娘成了家。

成家之后，俩人相敬如宾，日子过得还算可以。那姑娘性情温顺，吃苦耐劳，对赵老七嘘寒问暖的。赵老七也疼她媳妇，有了动力，更加没日没夜地编竹活拿出去卖。在他俩的共同努力下，家里有了存粮，终于不愁饿肚子了。可是好景不长，结婚才三年，赵老七的媳妇就因为去山上砍柴跌下悬崖摔死了。赵老七本来已经风生水起的生活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急火攻心之下，落下了心病，需要经常吃药。

自从媳妇去世后，赵老七也没再续娶，独自跑到深山老林里盖了座竹房子，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人们不知道他过得怎样，也没再见他编竹活去街上卖。

几年后的一天，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去老林子里掰竹笋，见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在林子里穿梭，看那样子像几年前隐入深林的赵老七，那几人追了上去，却发现他已经跑远了，他的速度极快，在林中穿梭自如，像个猿猴。人们回村把这事一说，都说赵老七成了野人。他的哥哥姐姐也去找过他，他却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久而久之，也没人再管他。

这一年，有个村民去老林子里找药材迷了路，到天黑了还找不到方向，要知道那年头山林里野兽很多，人在野外很不安全。那村民就着急了，望着漆黑的天空和无尽的林海，他的内心升起了一股绝望，就在他准备爬到树上准备苦苦支撑一夜的时候，忽然发现远处半山坡上隐隐亮着灯火。他如遇大赦般地快步奔向那亮着灯火的地方，走近了，他才发现那是座竹屋，灯火就是从里面映出来的。他抬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从门里探出半个脑袋，一脸疑惑地望着屋外的人。那村民借着屋内灯油的光亮，一眼就认出了开门的正是赵老七，只是他不似当年那般模样，头发长得快能扎辫子，胡子也老长，一脸沧桑，仿佛老了二十岁，四十多岁的人像个小老头了。赵老七也认出了对方，于是开了门把村民让进了屋里，问他这三更半夜的为什么还在这老林子里转悠。村民如实相告，说是来找草药的，还说现在的草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