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悲痛欲绝（1/2）

东方羽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心想：谁在骂我？

此刻男人的三千剑已被东方羽的【血染东流】全部解化开来，战场变得一片狼藉，山岩上刀痕遍布，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树木和灌木丛全都被砍碎了一地。

东方羽大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的男人，露出了笑容。

“看你脸上戴着的那个臭面具很不爽，朝它劈了几刀，没想到质量这么差。”

不远处，男人扶额跪坐在地上，它的开明兽面具此刻已经遍布裂痕，居然碎了一角。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在我的手里过上十招，真是小看你了，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想见他们嘛？”男人冷笑。

“你把小姨他们怎么样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东方羽死都不会放过你！”

“那不好意思了，你说得太晚了……”男人的嘴角弯成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男人站起身，探手便朝着虚空抓了去。

只见他屈指成爪，顺势一拉，突然从峰顶上飞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全部落入男人的掌心之中。

东方羽定睛看去，那两人不正是小姨和诺诺嘛？

可为何？

为何都没了动弹呢？

两人紧紧闭目，脸色煞白，被男人掐住脖子，悬在半空之中。

男人呵呵笑道：“你要的人都在这里了，不过很可惜，活人恐怕是没有了，只有尸首，拿去哀悼吧！”

下一秒，男人便将小姨和诺诺的尸体像是丢垃圾一般朝东方羽丢了过去。

东方羽飞身向前，一把抱住了两人。

“小姨！”

“诺诺！”

东方羽的视线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不！不！不！不！不！”

东方羽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心里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坍塌，可那是什么呢？

那里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啊，对啊，那么原本什么都没有，那个小小的家就是东方羽的全世界，当这两张可爱的脸庞不再生动时，那个全世界就已经坍塌了，正在逐步崩溃、破碎，瓦解！

东方羽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了起来，他嘴唇微张，双目圆瞪，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空中某个不存在的点。

世界静止了，东方羽的呼吸也静止了，他被悲伤噎住了喉咙，一时间竟哭不出声来了。

他抬起颤抖的手朝着两人的脸抚去……

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情，两人的脸都变得极其苍白，身体也变得很僵硬。

两人的嘴角都溢着鲜血，倒是看不出大的伤口，看来是在男人手上都是一击毙命。

“小姨……”

“你本没有义务保护这个家，保护我和诺诺，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人，找个爱你的男人，应该能过上很不错的生活吧，真是搞不明白啊，当初你为什么要把我和诺诺从垃圾堆里捡回来呢，为什么？？”

“为什么！！”

“你是个蠢货嘛！！！”

东方羽的视线被泪水糊住了，世界此刻在他眼中就像是由一个又一个色块拼接而成的画布。

“现在的结局你满意了嘛！啊？为了我们两个原本就要死在垃圾堆里的人，赔上了你的命。”

“值嘛？！”

下一秒东方羽竟哭的泣不成声，他一把抱住了小姨，哭道：“不值，真不值得啊小姨，你也是个精明的女人，怎么到了最后也做了这么个不划算的买卖呢，小羽和诺诺还没有孝敬你呢……”

“小羽该死！小羽该死！小羽真该死啊……”东方羽叩首痛哭。

“诺诺，哥哥对不起你……”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等哥去黑市走一遭，就有你的手术费了，然后你就能和其他所有正常孩子一样，上学、交朋友、走上社会，哥要是再早一些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可为什么偏偏……”

“偏偏会发生这种事呢？”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东方羽抱起两个人，将头埋了进去，抵住两人冰冷的额头，泣不成声。

……

远处的男人看了也是愣了神，他未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

他冷笑一声，扭头便走。

他觉得有些可笑了，有时候人类的某些感情就是如此莫名其妙，多余且没有任何意义。

人死不能复生，何必在这种事上浪费情绪。

如若看见血流成河的战场，那当权者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当死成了一种荣耀，那么就不再会有负罪感了。

相反，如果当死成了一种罪恶，那么便会永世遭人唾弃。

可生生死死，每个人的结局都是一样，再简单不过了，死后的事情又有谁人管得呢，何必为了所谓的意义而去选择自己的结局呢？

无力感从来不专属于失败者，但无力却只专属于服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