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MONSTER（1/2）

“你在这多久了？”

“天天想我想疯了吧，赛博空间里哪有【时间】的概念。”澜停下了保密协议的破解进程，回应着义体医生穿过层层军科ICE传达给她的信息。

“我是想问你那位濒死的朋友能不能撑到你破解军科保密协议。”

“不知道”赛博空间中的澜再次挥拳打在数据隔离程序上，这道程序保护着她脑中的机密数据，简单的程序在保密协议的加持下变得坚不可摧。澜可以读取却无法将数据导出。她需要得到自己身上的某样神经植入体的制作规范才能逆转数据风暴对鹌的伤害。

“要不要考虑一下……”

“滚，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脑子烧成焦炭”

“你只剩下个意识体的时候我给了你身体，你开始厌倦这具身体的时候我给你全部换成了义体，现在……啊——”没等对方说完，澜就把系统崩溃上传到了他的义体中。“我们……最好重新建立起……互助的关系。荒坂公司窃取了【世界之锤】的原型机，你也看到荒坂三郎身上装的那玩意了，他们已经得到了基础参数，研发出你这样的次世代黑客也只是时间问题。到那时候我们的技术优势将会荡然无存。”

“别他妈说了，让我想想！”

“精神力框架适配器的设计图已经发给你了，你得去终止荒坂对精神力框架的研究……可恶，荒坂的黑客定位了我们的通讯……你得救救我”

“你的消息已经传达到了，那你就没有用了。”澜借助提前准备好的后门程序脱离了赛博空间，与她对话的义体医生一瞬间就被荒坂黑客烧毁了神经。

拿到了设计图的澜勉强做出了一对简易的适配器，拜托义体医生给鹌做了神经植入。

“等下可能会有点痛”澜坐在床边，把昏迷不醒的鹌抱在怀里，取出两块【世界之锤】上拆下来的精神力框架，安装在鹌头顶两侧的适配器接口上。“神经连接启动，让我看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和之前通过【鲜血】建立连接不同，这次的连接更加深入。

“我的数据量很大，你得忍一下，一下下就好”

【忍了一下下之后】

“操，疼死了……”

“竹村挖出来的那具尸体里有提前设置好的网络病毒，差点把你烧死”

“罗格她人呢？我得好好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我让医生给你做了新的神经植入，暂时还是不要乱动了。”

“就是我头上多出来的这两块东西？让我看看”鹌拿起床边的鲜血，借着刀刃的反光看清了头上的新植入体——两块棱角分明的半透明材料通过合金底座固定在头骨上，透明的部分不断变换着色彩和亮度。“这什么啊？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植入体诶。”

“水晶宫的技术，上面装的精神力框架能让我和你时刻保持高强度的神经连接，及时清除黑客上传的快速破解，还有……另一个功能以后再告诉你吧，你先养伤，暂时不要想太多。”

【几天后】

“就此别过，二位。”

“夜之城三傻！就要这样解散了吗？”

“既然二位已经决定停止对荒坂三郎的调查，我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有缘再会了，竹村”

二人目送竹村消失在夜之城的霓虹灯下，鹌仿佛觉得自己对荒坂三郎的仇恨也被他一并带走了。那天和竹村一起晕倒在小巷子里之后，鹌清楚地记得，她梦到了父亲，每当她梦见那个笨蛋，都会引发严重的赛博精神病。

【澜一定有事瞒着我】鹌第一次从这位来自水晶宫的朋友产生了一丝疏离感，随之而来的是恐惧与不信任。

【她只是想保护我罢了】就算这样想，赛博精神病特有的执念和深埋于心底的孤独依旧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痛苦。

“鹌，怎么了？我能感觉到，你很痛苦”

【鹌，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父亲的声音，为什么和她这么像，并不是音色或是声调，是语言中饱含的那份感情

“强者是不会痛苦的。”久违的愤怒感【不行！不——行！】鹌一口咬住右臂射弹发射系统的盖板。

“鹌，你……你是不是又发病了。我得把你义父叫过来”

【鹌，你的病情又严重了，我得把老头子叫过来】那是谁的声音？已经忘记了。“我知道，是某个曾经爱过我的人”鹌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你都开始说胡话了，我得把精神力框架拆下来”

【你都快变成赛博疯子了！我得把你的义体拆下来】

“我绝对不会做义体降级，绝对不会”启动了斯安威斯坦，腿上安装的螳螂刀弹出，风暴般的斩击袭向面前的义体战士，一切仿佛回到了两人相遇的那一晚——

义体严重受损，神志不清的澜不断地扫描着视野中的每一个目标，她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义体医生在这个时间还跑到街上乱逛，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在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后还能回到军科的实验室中接受维修。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