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古之学者必有师（1/1）

凌霜目送少年离开后，望着草药出了神。她体内有关木灵根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制毒的想法在她脑子里冒了出来。

有木灵根作辅助，她的毒药效果绝对会更强！

说干就干，她在药房里找了一处安静的小角落，取了几味药材，开始全神贯注地制毒。

一株香蚀草、三克红鳞粉、半个碧血果，捣碎后加入井水，顺时针搅拌五圈……无色无味、可致人麻痹的碧红液就做好了。

凌霜拿起盛满碧红液的小瓶子仔细端详起来。木灵根使得致人麻痹的效果大大增强，而且这种加持——

“太神奇了！若非我想，这药无人可解。”凌霜心想。她把这叫做“解铃还需系铃人”。

凌霜把碧红液收进袖子里，起身离开。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走在回去的路上，凌霜的心情也跟着高兴了不少。穿越到异时空，只有变强才能让她暂时忽略那天的痛苦。

“师父！师父！”凌霜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呼喊。声音越来越近，听上去并不是洪青松的声音，这叫的应该不是她吧…

“师父！”一个美丽的身影挡住了她的道路。她抬眼一瞧，是在木灵根学院那个美貌如少女的少年。

“我终于找到您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少年说着就跪在地上，朝她行了个大礼。

凌霜这一辈子受过不少跪拜。但这次，她总觉得心里不自在。

凌霜也没让他起来，只是问道：“怎么了？”

“师父今日一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解徒儿心结！”少年跪直了身子，美丽的脸上涕泪纵横，“院长说，院长说我找不到香蚀草的解药就不让我离开风华学院！”

凌霜无语。香蚀草的解药都配不出来，到底是蠢材。砸了风华学院招牌不说，出去指不定还祸害四方。

“从今天开始，我、齐珩之，就是您的弟子了！望师父不要嫌弃！”少年又对她行了个大礼。

凌霜绕过他，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

齐珩之从地上蹦起来：“师父不说话我就当师父同意了！对了师父，您叫什么名字啊…”

凌霜也曾有一个这么麻烦的徒弟。那个徒弟很笨，但很努力，只是不够幸运。

齐珩之在院子里忙里忙外，又是砍柴烧水，又是起锅做饭。凌霜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不自觉勾起了回忆。

她的徒弟死在了那个雪夜，凌霜没能保护了他。

那时候，凌霜正处于秘术研究的关键阶段，若有分心则必会受到秘术的反噬。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她的藏身地，杀了过来。他以命相搏，将敌人赶尽杀绝，自己却身负重伤，血尽而亡。

等到凌霜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因她而死的人数不胜数，但那天雪地里的鲜血让她历历在目。

那天江月言也站在雪地里，像不染纤尘的白梅。

“月言，我的徒弟，我唯一的徒弟死了，为了救我…”凌霜捂脸跪在地上，全然不畏雪地的严寒，哭得近乎失声。

江月言走过来轻轻拍着凌霜的后背：“凌霜姐姐，你能平安活下来就好。”

她这才发觉，那天江月言又怎么会出现在雪地里。

虚伪、欺骗，一股令人作呕的恶心感涌上凌霜的心头，她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要把真相全都从心里掏出来一样。

“师父，您怎么了？喝口水！”齐珩之把她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贴心地把茶杯递过来。

凌霜看着齐珩之。她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该不该相信他。

凌霜接过茶杯，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