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反应（1/2）

苏于一年前从上海搬回来去了青岛，一个离烟台近不近，远也不远的地方。

苏略成一直想把他送出去，墨本身也是上海人，顺从着父亲开分厂带到了烟台待了一年多的时间，也快回去了。

所有人都在催他去上海，然后出国读书。

苏于是有点倦懒的，对他而言，融入一个新环境不是很难，也可以很快和所有人打好交道，温柔而亲和。

他只是不愿，觉得这种日子多少少了点盼头，还夹杂着不愿应付的累。

但苏于答应苏略成了，也只能按部就班的准备。

没日没夜的，还上着高中的课。

高中班课教室大的很，六七十人的教室，堵的水泄不通，像是混迹在菜市场，大家凑的很紧，桌子与凳子都比肩继踵的。

是后排踢一下能传导到第一排的程度。

三班是最好的班，选课也是统一的大理，大家也都知道学，那毕竟是级部里最好的一批人，老师自然也不太用费心管。

苏于是个例外，晚上准备着雅思和面试题，有一搭没一搭学着。

忙完躺在床上就三个多点，连轴转。

这三个点还有半个小时睡眠障碍入睡困难，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上课打瞌睡自然是常态，毕竟没人是机器，顶着三个小时睡眠能高亢一整天，把咖啡当水灌也不可以。

乏到一定程度，咖啡因显得不痛不痒。

“中间那个闭眼的给我抬起头来！”包由喊着。

苏于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起床气，晃了晃脑袋。

他盯着老师也不讲话，场面多少有点凝固，苏于清清嗓子敷衍他：“好的。”

同学们不太敢笑大声，都低头闷声的笑，后背像是起起伏伏的浪。

“你嗯个头，给我去后面站着，除非你把这块答上来。”

苏于又把头低下来，一副很困的样子，声音低低的噢了一声。

显得又乖又温柔。

这副样子的苏于大家大部分都不太见过的，一般要么是沉默，要么凶又乖戾，说到正经事又严肃而柔和。

私下这样子多少有点不常见，男男女女都看着苏于。

苏于被盯得不太自在，开口：“老师，您继续，我不想耽误我们七十个人的一分钟，大家学业紧。”

包由气的一阵无语，盯着他：“苏于！把这个问题给我回答起来，速度。”

苏于甩了甩头好像清醒一点，扫了一眼黑板，正经的回复，刚讲的关于比热的内容和遗留的一个蛮复杂的受力分析。

腰直了直，看着标准好学生的样子，椅子挤的要命，后面的王稔童课桌斜倚着，课本呼之欲出，有点幽怨的看着这爷的后背。

包由倒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坐下吧，别睡了，给我清醒点，月考马上考了。”

大家都侧着眼看他，苏于浑身不自在，举手：“老师我坐下还会睡的，我去后面吧，谢谢老师。”

然后轻轻抱着一摞书本，白皙的指尖夹着一只显得有点陈旧的笔，男孩头发上还撂着几个弯，卫衣松垮垮的，跨过半个教室，站在后面。

现在这群好学生不太敢看了，回头多少有点明显，只有后排几个女生大着胆子侧着头看他。

苏于还是没睡醒的样子，许是因为眼睛眯缝着，平时清冷和锐利感几近消失，斜靠在后面的开放柜子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又睡了。

包由一阵无奈，懒得说他了。但想了想又和旁边的人交代下课让苏于去找他，接着继续上课。

叮铃打铃，张嵘邻走过来过来转告，看见苏于还是靠那不动，大着胆子动了动这位爷晃了晃。

“政委，那个物理老师让你过去一下。”

苏于抬起头，张开眼睛对视了一眼，恢复了平时的神态，轻轻和他说谢。

然后迈步出了教室，经过座位甩了一下笔到书桌上，无奈掉落到地上。张嵘邻随着他后面，念着劳苦功高的政委温柔的说了谢谢的分上，顺带着帮他捡起来。

苏于意识到转身看见已经放在桌上了，嘴角漾起友善的笑意，又温吞的说了声谢，语调有点哑。

这人念旧得很，这笔用了三四年，从他和政委同班就没变过，只有笔芯大把大把的换。

张嵘邻打了个寒颤，这人今天说话这么温柔还对着他笑，多少有点不正常。

另一边，苏于兜兜转转进了办公楼，路过大堂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和个男生在一起，大概是在搬什么资料。

他轻轻咬了咬口腔壁，转了个弯再进，眸子目送远处温筝言他们越走越远然后从自动门出去。

苏于轻轻叹了口气，敲了敲门，说了声报告，进了物理组办公室。

物理老师办公室他还没进过几次，以前偶尔进也是竞赛的事，这次进来布置换的不少，多隔开了几个位置，不过人都不在。

包由坐在沙发上，意外的是旁边是他班主任张忠涯——很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