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牛犇（1/2）

“秦七月，秦七月……”

迷迷蒙蒙之中似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竟想不起来。

睁眼看去，只见视野之内，是一片澄澈的小湖，微波荡漾，湖面野鸭嬉戏，咯咯咯欢叫个不停，远处垂柳葱郁，树下三三两两的黄牛侧卧，有些自在，时而啼叫几声，慵懒闲散，抬眼望去，碧空如洗，白云飘飘，艳阳高悬，暖意融融。

此情此景竟是这般的美好与惬意，秦七月内心不无感慨，“仙境啊。”

他在岸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嘴角不知何时多了一根草，悠然自得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感受着微风轻抚脸颊，听着悦耳的鸟鸣与牛啼，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所遇的诡异，只想在这片安静祥和中流连下去。

“秦七月，秦七月……”

熟悉的声音又来，将他从美妙中拉回现实，秦七月骨碌碌一下坐起，警惕的看向四周，想找出这个既视感很强的声音。

然而四周并无他人，除了远处的几头黄牛，湖面戏耍的野鸭，柳树间嬉闹的鸟雀，并无其他货物，

兼之那声音缥缈无踪，虽清晰，但感觉来自四面八方，根本不知具体是何处传来。

正当秦七月四处张望之时，那声音又来，“别看了，别看了，是我。”

忽见岸对面，一头神俊的黄牛，瞪着大眼睛看来，脸上有着人性化的温和，打了个响鼻，尾巴悠哉的轻抚，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说话。

“别害怕，我是牛头。”

秦七月嘴巴一点点长大，脸色僵硬，瞳孔不受控制的震颤，大脑一片空白，惊得连连后退。

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太过离谱与荒诞，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牛居然会说活？

脸色愕然了许久才找回一些理智与思维，看向那头满脸和善的黄牛，试探道：“是，是你在说话么？”

黄牛咧嘴，点了点硕大的牛头，“是我，我是牛头。”

这下确定了，然而这并不能给秦七月带来任何安慰，他脸色大变，蹬蹬蹬跌坐在地，整个脑子都是懵懵的，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张眉清目秀，笑容和善的牛脸。

脸上交织这惊恐、茫然、不解，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气，神色有所放松。

“这是梦，是梦就说得通了，梦里什么千奇百怪的事儿没有。”

秦七月脸色渐转平静，被黄牛和善的笑容感染，嘴角也咧起了一个不太好看的弧度，道：“那个，我怎么称呼你？”

黄牛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自己明明已经说了两遍了，这人怎么还问。

“牛头”

“牛头，牛头？！”

秦七月脸色骤然大变，瞬间失态，情绪激动，大叫一声。

“我死了？这不是我在做梦？我好不容易活过来，我又死了？”

牛头看着他这一副又被吓到的样子，赶紧摇头，“不是不是，你还活着，额不对，你现在死了，不过你还能活过来。”

牛头也被他搞得有点语无伦次，赶紧解释。

这事可大可小，如果现下他真当自己已死，那灵魂会在此地生根，现世中将回天乏力，反之，他并不是正真的死亡，灵魂自然也不会被强留此地，事后自然就会回归本体。

此中之事，不是一言两句能解释的清。

“没死？那我为何回来此地？”秦七月不信，当下反问，语调虽不似之前那般焦急慌乱，但也充满了浓浓的怀疑。

和善的牛头有问必答，嗓音依旧有着浓浓的既视感，缓缓道：“现世大变，妖孽降世，冥府需要你的助力，魂使将你带来，说你身具不凡，可堪大用。”

牛头既解释了谁将他带来，又解释了将他带来的原因，条理清晰。

这些话虽然文绉绉的，但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秦七月不难理解，可正因为理解才觉得荒诞，牛头、冥府，这不都是神话传说么。

秦七月没再说话，而是沉默了。

牛头以为他在思考，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目光温和的看着他，静静等待。

然而，紧接着让它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秦七月自顾自走到湖边，看都没看一眼殷切等待的牛头，直接纵身一跃，一头扎入湖水中，沉入湖底，半天没有冒头。

牛头肉眼可见的脸皮抽抽了一下，牛眼瞪得老大，喟叹一声：“是个狠人啊，那落水，窒息而死的感觉可是不打折扣的。”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秦七月捂着胸口坐起，一阵干咳，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脸憋得通红，根根青筋暴绽，太阳穴突突直跳。

“还真是个梦。”

秦七月边咳嗽边庆幸，至于之前看到的那人形怪物，便自动掠过了。

有些事根本不能深想，自找麻烦。

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缓了许久，秦七月才摇晃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