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赊刀人（1/2）

两人对月长谈，盛熠滔滔不绝地说着，说得兴起，他甚至感觉不到疲惫，就这样说到夜色褪去，天空，星月隐去，换来一缕缕耀眼的朝霞。

门外，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只见左灿匆匆跑了过来，推开门看见两人后先是一愣，才道：“你们俩起这么早，盛熠，村长让傻根叔去清风寨送物资，走，一起！女娃娃你也一起吧，薛神医也在那！”

“那咱们改天再接着聊吧！”盛熠看了眼天晴，道。

天晴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左灿，而是指着天空的朝霞对盛熠道：“你的信仰如黑夜中的明月，给人带来光明，亦如这初升的朝霞给人带来憧憬和希望，它是美好的，你，不要怀疑，继续信仰下去，坚持，我们一起！”

盛熠很欣慰，在这陌生的世界，居然有人能理解自己的信仰，她似乎比自己更加痴迷。

“好！”盛熠郑重地说。

天晴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她一把挽起盛熠的胳膊，自顾自地道：“走吧，我们去找薛神医，看看我的白化病能不能治！”

她边说边拉着盛熠往外走，丝毫不管她现在的动作有多亲昵。

经过左灿身边的时候，喜悦的心情令她笑容不减，她冲左灿甜甜一笑，道：“叫我天晴就行，我十四了，明年就可以出嫁了，才不是女娃娃呢！”

左灿听完，撇了撇嘴，喃喃道：“居然还有女的不想当娃娃，出嫁有啥好的，万一被换亲，或者夫家落魄了被典当了，不遭罪吗？”

听左灿这么说，天晴的脸色一沉，狠狠地说道：“懂什么，恋爱自由，女人也有权力选择自己的归宿！”

“啥东西啊，你从哪个村来的？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你闭嘴！”天晴有些怒了，她不再理会左灿，反而转过脸看向盛熠，问道：“盛熠，你说，女人有没有权力选择自己的归宿！”

见她怒气正盛，盛熠自然不敢怠慢，忙道：“那当然有权力！”

“那我要是自己选择自己的丈夫，你会支持我吗？”天晴又问。

“当然支持！俗话说，女人也顶半边天嘛！”盛熠笑着说道，企图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天晴听罢，这才转怒为喜，又冲左灿道：“听到没！”

左灿还想说什么，却被天晴打断道：“闭嘴，带路，再多嘴我让我哥揍你！”

左灿摇头苦笑，耸了耸肩：“好好好，我不说，咱走吧！”

……

村长家门口，此刻已经备好了一辆驴车，上面都是些吃的和衣物，带头送货的是傻根和大壮，东西不多，加上村里许多房屋损毁需要修缮，也需要人手，所以本来准备就他们俩去的，不过看在盛熠的面子上，几个小孩跟在后面也就没说什么了。

从村长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不少人虽未从昨天的伤感中走出，但依然为了生活开始忙碌。

村口的大槐树下，此时围了四五个村民，还有几个小娃娃在旁边转悠，见盛熠等人路过，其中一个小娃娃连忙摆手，示意让盛熠等人过去。

左灿朝傻根打了个招呼后就扯着盛熠跑了过去，树下，村民围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他此刻就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手边放着几把锃亮的菜刀，他身旁是一头跟一头小牛犊差不多大，但是看起来像狗又像鹿的宠物，它就静静的趴在那，头不抬眼不睁开，而在这家伙背上还背着两个大大的木箱子。

“老人家，你这刀怎么卖的？”一个小孩壮着胆子问道。

“我这刀不卖！”那老者回答得也很干脆。

“你这刀不卖，是拿来我们这展览来的吗？”左灿抢先一步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道：“说不卖也算卖，说卖也算不卖！”

“老头！你说话怎么这么怪，能说清楚吗？”又有一个小孩听不下去了。

老者呵呵笑道：“我这刀一柄三百贯，但却不要现银，明年此时，若倭寇尽除，我再来收钱！”

“那要是倭寇还有呢？”左灿问。

“那这刀分文不取，只当是送给你们了！”老者道。

“赊刀人！”从老者的话中，盛熠自然明白，眼前这人就是传说中的赊刀人，不过，他只是听过，今天是真真切切的见到了，他好奇地问道：“老先生，那若是没到明年此时，倭寇也被除掉了呢？”

老者摆了摆手，道：“我只在明年此刻来收钱！”

一旁的左灿忍不住插嘴道：“还明年收钱，你很有信心啊？那可是倭寇！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你说倭寇尽除再来收钱，不是明摆着要亏钱吗？”

老者却笑了笑，道：“小娃娃不用为我担心，倭寇不除，我不来收钱，但是倭寇要是被尽数除去，我这三百贯可是分文不少！”

当即，一中年女子上前两步，道：“给我来一把，若是明年倭寇除了，就是六百贯也值了！”

老者随机递了一把刀给女子，并取出一个本子，将女子的名字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