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过空有皮囊？（1/2）

这场继任大典，最后在午时结束。

而曲江澜仍在观星台上，观那天鸟盘旋，大鹏凌于九霄。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罗盘占卜，求天神赐福，所见所闻，虽如身临梦境，但她已经能够接受了。

世风日下，一袭衣袂于风中不断飘拂，凤眸之中，带着淡淡地忧郁。

曲江澜知道她是天眷者，拥有玄力，可是这些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并不真正属于她。

所有的光环都不属于她，她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任务。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曲江澜念道。

她干脆在观星台打坐。

大鹏与飞鸟一日不离开，曲江澜便一日不能下观星台。

这是仪式，更是祈求国泰民安的诚意。

若你站在京城之中随意一处，抬头向皇宫所在方向望去，便可见一人风尘仆仆地傲然站立于那都城最高处的观星楼上。

而她的头顶上，盘施着的是万千飞鸟与一只金翅大鹏，时不时还可听到一声长啸。

如此东升西落，天空中的流祥云彩足足持续了三日之久。

飞鸟群随之四散，金翅大鹏鸟又一声鸣叫，转身一个盘旋，没入云层。

鸟群在空中各自盘旋，纷纷追随金翅大鹏，越过云层，如同队伍般浩浩荡荡离开。

而这三日内，曲江澜滴水未进，更遑论吃饭了。

她向那离去的飞鸟与大鹏拱手道；“君，在此——拜别诸君，谢天神赐福于我大梁。”

曲江澜的声音与往常相较，不输清冷坠玉之感。

芸姗与许多官员在观星台下，早已等待许久。

曲江澜一步步下了观星台，由芸姗扶着。

朝中一众人尽数行礼；“参拜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万福。”

曲江澜没有说话，只因她累了。

顾玉怀被太后牵着，道；“国师祈福三日之久，请移步至蓝华殿就居。”

曲江澜明白，自此刻起，见谁都可以不拜，最多也只需颔首便是。

她如今已是“神使”，怕是谁也受不起她的礼了。

随后她便与芸姗一同，去了蓝华殿。

……

至第二日清晨她方起来。

曲江澜看着准备好的深紫色华服，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便换好了。

相较于昨日，今日她不再如先前般疲惫了。

而且，身上真气流动也愈发顺畅，身上各处都变得轻快起来。

穿衣镜前，她理着衣袖上的褶子。

一身深紫华服，衬得她愈发俊俏，似若添了几分沉稳，然风雅却是半分不减。

曲江澜随意取了发带往中上方一绑，三千青丝被捆于其中，只有鬓发垂落耳前。

随后觉得这样扎着，显得脸部太过柔和，想了想还是用了根青色玉簪插入其中。

刚放下手，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

“陛下到——”

殿门大开，曲江澜已来不及佩戴面具了。

礼节并不是很多，行过各自礼仪后。

顾玉怀向她行礼道；“拜见太傅。”

曲江澜点头，问；“备置好了学习的书房了否？”

“回太傅，已备好。”

顾玉怀惊喜地看着她，语言上虽然老成，但却也是稚嫩可爱。

“时辰尚早，先回去用膳。”曲江澜有所动容。

“那请太傅一同前去。”

曲江澜没有表态，顾玉怀只好又回去了。

“芸姗。”她唤了一声。

“在，大人有什么吩咐的。”

芸姗看着曲江澜，内心还是不由惊叹其世间绝色的姿容，令人心驰神往。

“今日不便回去，你且去雨若苑取些东西来。”曲江澜淡然道。

忽而走到芸姗身边，耳语一番。

“是，芸姗这就去。”她杏眸弯着，看曲江澜时眼中的尊崇如是而已。

“快去快回。”她提醒道。

……

曲江澜吟过早膳后，芸姗方赶回来。

看了看时辰，有些晚了。

她取出芸姗拿来的东西，找到川一先前给她的竹简。

放入袖中，便往钰阁而去。

实木的香味扑鼻而来，阁内的装饰肉眼可察都是崭新的。

顾玉怀在阁内坐着，等候已久。

而他身边，则坐着一位体形貌似已有十八岁的少年那般大的男子。

他现下正低着头，躬着背，想来应是小皇帝的侍读了。

“大傅来了！这边坐。”顾玉怀欣喜起身，向曲江澜道。

她坐下，问的第一句话便是；“陛下如今习得多少字，看过什么书了？”

顾玉怀坐好，答道：“从前都是母后教的学业，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