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来龙去脉（1/2）

站在小屋门口，黎阳与身旁的李捕头对视一眼，嘿嘿直笑。

黎阳为了逃开那个吓人的场面，率先开溜，李捕头是性子直爽了一些，可是他又不傻，推脱自己说是一介粗人，搞不懂审讯那些弯弯绕，索性就不添乱了，紧跟着黎阳跑了出来。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白纹，不参与审讯也就罢了，李捕头跑出来，这可不太合适。”黎阳带着笑意揶揄李捕头。

“嗨，我老李又不傻，让我杀人没问题，可解剖尸体那个场面，老李想想后背都要冒冷汗，这个热闹我可不凑，”李捕头嘿嘿直笑，“我就是靠着拳头吃饭的，只要能打就行，老余他玩的就是心眼，多学点东西没坏处，说不定以后哪天就用的到了呢。”

两人在外头闲谈，过不了多时，便听到里面传来大声的嘶吼声，一开始还是怒骂，斥责华献的血腥，与禽兽恶魔无异，外面二人听的清清楚楚，紧接着，就是低低的求饶，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再然后，外面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余捕头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

“怎么么，老余，顺利么？”李捕头好奇的问。

余捕头面色青白，又带着一抹潮红，他扶着门框喘息了一阵，刚要开口说话，却差点呕吐出来，赶紧捂住嘴巴，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慢慢开口。

“你们两个真够可以的，把我自己留下受罪，”他晃晃另外一只手，那手里捏着几张纸，“该交代的差不多都交代了，事情很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先回大堂，等林大人回来了，共同商议一下。”

“那谭林和曾塔的尸体？”黎阳向屋内看了看，只可惜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华献说他自己会收拾妥当的，不需要我们操心，”余捕头斜了黎阳一眼，“怎么？你想要去搭把手？”

“啊，不必不必，”黎阳赶紧摆手拒绝，“华先生有大才，这等小事儿他能处理好的，我一窍不通，就不给他添麻烦了。”

余捕头想起刚才看到的血腥场面，还有华献拿着曾塔血淋淋的内腑，让谭林心神惊惧，拼命求饶的场景，差点又要忍不住吐出来。

他没好气的瞪了临阵脱逃的两人一眼，自顾自前往大堂。

幸亏自己聪明啊，看余捕头的表现，那个场面一定很不好看。

两人互相看看，都是松了口气，赶紧跟着回到了大堂等候林轩回来。

说是等待，几人也没闲着，李捕头伸手拿过那两张纸翻看。

黎阳也想看看，可是想想自己站在职位只是一个白纹，还是个客卿，这么机密的事，自己要看恐怕不合适。

余捕头看出了黎阳的念头，笑着从李捕头手里拿过看完的那张，递给黎阳。

“你也了解一下情况吧，毕竟人都是你抓回来的。”

“这样的大事，我能看嘛？”黎阳嘴上推脱，却早就伸手接了过来。

“这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在参与，说句不怕你骄傲的话，到目前为止，出力最多的人恐怕就是你了，你不看，还有谁能看呢。”

余捕头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打趣黎阳，可他自己知道，这可不是玩笑，从最开始桃源村抓到那个小山贼，到后面去黑风岭探查情况，包括今天抓捕的行动，黎阳都是出力最多的人，要是论功行赏，黎阳绝对是占据头功那人。

黎阳一脸谦虚的笑笑，也不好搭话，干脆低头看起了谭林的交代。

只是越看越觉得心惊，没想到看起来蛮夷的狄戎，居然也能下这么大一盘棋。

谭林将这个持续数年的计划，交代的清清楚楚。

原来自当年大夏不停扩张之时，狄戎人就已经察觉到了威胁，大夏皇朝军力鼎盛，皇主又雄心勃勃，两个大国别看当时相隔还远，只有部分地方连着，大部分边境都有小国家缓冲，可随着两国边境的推进，小国家一个个被灭，狄戎与大夏早晚有一天会发生摩擦，就是掀起大战，也不无可能。

因此狄戎的长老团们提出了一个想法，由狄戎的单于，挑选忠于国家的年轻人，想办法混入大夏军队，为自己提供情报，等待有朝一日，两国起了战火之时，里应外合，重创大夏。

这个计划说起来很简单，可执行起来却难，首先挑选的人手要符合大夏国人的长相，也就是说，那些绝对忠诚于狄戎的贵族子弟们是万万不行的，一个比一个的纯种，只能从两国混血的人里找。

可这又有个问题，既然是两国混血，那就是说这人在两国都有亲人，怎么才能保证他绝对忠于狄戎？

最后单于决定，从自己的王庭军里挑选，能加入王庭军的人，无一不是狄戎的忠实子弟，只是加入这个军队的人，身上都有狼头刺青，为了防止暴露，参加潜伏计划的人全部都用小刀割掉了那块皮肉。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这批年轻人乔装打扮，混入了大夏边境。

当时的大夏还在极力扩张，对于兵员要求很多，以前还是从国内挑选士卒运往前线，后面直接在边境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