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意（1/2）

萧染素今夜预备住的客房早已收拾妥当，房间里也点好了烛火，一眼便知哪间是替她留的。

下人们听了辰焱的吩咐都不敢靠近，却有一个颀长的身影隐在夜里也不举灯，远远跟在他二人身后。

辰焱将萧染素抱回房中，怕风雪太大，顺手掩上了门。

他替萧染素将披风解了，还将鞋也帮她脱了，动作轻柔得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好生替她盖了。

见她的小手仍旧紧紧握着自己的宽大衣袖，也不着急回去，就顺势坐在床沿，想着再陪她一会儿。

看出她睡得不舒服，头一直在枕头上蹭来蹭去，辰焱有些手足无措，猜是她头发上的发饰令她不适。

又想起自己先前还折了支山茶插于她发髻中，此时并未取下，忙将她扶起，使她半坐着靠在自己肩头，有些笨手笨脚得帮她拆着头上发饰和花枝。

可那花枝枝干极不平整，有不少细碎发丝缠绕在上面，很难令它们分开。

辰焱哪做过这种事， 纵使已十分小心，仍是不小心扯到萧染素头发，只听怀中人疼得低呼出声，手也伸到头后摸索，吓得辰焱立马松手，再不敢抽那花枝。

萧染素醉眼惺忪得抬起头，望着辰焱有些紧张，又有些抱歉的神情，竟低声笑起来，还抬手摸摸辰焱头顶的发丝，口中不清不楚得嘟囔：“焱哥哥莫急……焱哥哥莫怕，不过扯几根头发，多扯掉几根也无妨。”

说着，她竟随意一把将头上花枝扯下来。

之前其他发钗已被辰焱尽数取下，她发长及腰，此举令无数青丝顷刻全部散落，飘洒在辰焱眼前，让辰焱一时只觉有些花了眼。

她面颊泛着迷人的嫣红，眼神飘忽又疏离，摊开手，望着手里的花枝，还有许多被她连带着扯下来的头发，怔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得扁着嘴叫痛，声音竟似即刻要哭出来。

辰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慌乱间将她手中的花枝和落发一把夺过扔了，再用手轻轻替她顺着脑后略显凌乱的青丝，口中说的话已有些颠三倒四，只听得出是些断断续续的安慰。

萧染素不再叫痛，皱着眉听他说话，觉得听得费劲，头更痛了。

但能听出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便抓着辰焱的手臂摇晃起来，也不清不楚得出言替对方宽心，让他不必惊慌介怀。

辰焱看着她的样子，只觉有趣又可爱，扶着她想让她躺下继续睡。

萧染素却似突然想起什么，坐直了身子，一把掀了被子，双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像在找什么东西，口中还呢喃道：“东西呢？”

辰焱也不知她在找什么，这情形又显然难以帮忙，只能坐在一旁静静望着她，并不阻拦，就任她动作。

“找到了！”

萧染素终于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枚玉佩，拉过辰焱的手，让他手心朝上摊开，面色郑重得将玉佩放在他手中。

“焱哥哥，这是你救我的谢礼，亦是我送你的年礼，望你好好收着。”

辰焱将玉佩拿起，只觉这玉质地温润，手感细腻，细细瞧了，样式竟和那日帮萧染素夺回的小鱼玉佩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块颜色纯正，没有杂色，雕刻工艺更加精美，显然是上乘的玉石，完全配得起他王爷的身份，比起萧染素那块，不知要好了多少。

这块玉是自那日辰焱救了萧染素，萧染素便让父亲寻来的，又私下找了能工巧匠，花了不少心思才雕琢完成，一直被萧染素好生收着，只待自己有朝一日心意彻底明了，才会送给心想之人。

女子送玉，一般只会为爱慕之人，是昭明心意，也有定情之意。

辰焱自然明了，只觉这枚小小玉佩在手中沉甸甸的，心中涌上无限复杂情绪，珍而重之得将它看了又看，然后小心收入怀中。

萧染素定定瞧着辰焱的动作，直至他收起来，才眯着凤眼笑开来：“如此，这么可爱的小鱼玉佩，便我一只，你也一只。”

辰焱还欲说些什么，却见她眼睛已有些睁不开，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的，显是又醉又困，便忙扶着她将她身子放平，叫她好生躺下。

萧染素闭着眼，呼吸平稳而绵长。

辰焱望着面前安稳睡着的人，醉颜微酡，腮晕潮红，青丝乱洒在榻。

因着方才找玉佩的举动，她的衣衫已有些松散开来，此时随意躺下，酥胸半掩，春光外泄，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显得无比诱人，直叫辰焱挪不开眼睛。

他今日其实喝得也不少，能陪着萧染素胡闹撑到现在全靠意志力。

此时只觉醉意上涌，再望向心上人的玉颊樱唇，混沌间已被深深吸引，不知不觉就俯下身子靠近她，想要一亲芳泽。

他离她越来越近，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萧染素的唇瓣时，眼前本该睡着的美人竟朱唇微启，用极低极轻，却能让如此近距离的辰焱听到的声音，怯懦得问：“焱哥哥，你会娶我吗？”

她用了“娶”这个字，这是只有迎娶正妻才能用的字，也是她第一次，明明白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