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除夕夜（1/2）

到了夜间，早有小厨房的厨娘们准备了整整一日，各色精美菜式陈列整齐，铺满整张席面。

用年夜饭前，萧寒山先带女儿祭了祖，这才相对而坐。

柳风为二人端上用椒花和柏树叶泡制成的椒叶酒，萧寒山的常随则端来桃树枝熬成的桃汤。

“愿吾女健康喜乐，婷婷长成，福寿绵延。”

萧寒山笑望这女儿，示意她饮下。

饮药酒、喝桃汤的次序和传统的敬老次序相反，是先少后老。“因为年少者得岁，年老者失岁”，有重视子孙后代的意思。

萧染素也向父亲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饮了酒、喝了汤。

待萧寒山也饮用完汤酒，下人们才将椒叶酒和桃汤撤下，自分饮了，也是沾个喜气。

萧府主子少，有萧寒山和萧染素在，便算阖家团圆。

可对年夜饭来说，人到底单薄了些，所以待父女二人先行动筷，将每道菜都略尝过后，便许常在身边伺候的下人一同上桌共食。

今夜也不拘泥礼数，主仆尽欢，但求热闹喜庆。

待众人吃个差不多，又有厨娘端来一碟热腾腾刚出锅的饺子，个个状似元宝，浑圆可爱。

仍旧是萧父与萧染素先尝过，再令下人分食。

最后喝了置了两颗橄榄的元宝茶，祝福大伙儿岁岁如意，一顿热闹的年夜饭才算结束。

按理说，除夕还该有不少活动，还要守岁，可萧府人丁不旺，如此已算过节。

萧寒山用了年夜饭便回屋去了，至于萧染素还是否要与下人同乐，是否要守岁，则全任她喜欢，并不多加管束。

萧染素命人搬了长几坐在廊下，火炉也一并搬出来，因着畏寒，又在红裙外穿了一件厚实的紫貂大氅。

穿上后却觉不够喜庆，着丫鬟为自己用红梅编个花环随意戴在头顶，这才作罢。

见下人们也都心猿意马，萧染素便都放他们玩去了，自己则独自对着红梅白雪饮琼露饮。

自那日辰焱送来，她一直没舍得喝，今日是除夕，自当饮此好酒。

酒仍是甘甜美味，只是无人作陪，倒觉有些无趣。

想来他们此刻都正与一大家子阖家喜庆，也是热闹得很吧。

正想着，柳风冒着雪过来，手里捧着一大堆东西，喜气洋洋道：“小姐快看这是什么？俱是你爱吃的呢。”

她边说着，边将手里东西一股脑全铺在萧染素面前长几上。

“时果、蜜煎、皂儿糕、蜜酥、炒糖栗、五色萁豆……有这么多呢！小姐也分些给我吧！”

眼见柳风用手捧着红扑扑的小脸，眼睛里似有星星闪烁，萧染素也不禁莞尔，放下手中酒杯，往柳风怀里塞了好几样。

“这是谁送来的？”

“呀！瞧我这脑子！这些是苏公子怕小姐守夜无聊，特送来的消夜果，说都是挑了小姐爱吃的，您快尝尝！”

萧染素捻起一只小巧的皂儿糕尝了，果然美味，见一旁已有些小丫鬟眼巴巴望着，便叫她们拿了碟子每样取出来一两块，剩下的则都叫她们拿去分了。

众丫鬟正喜滋滋得分着果子，又有门上下人拿了好些精巧的小玩具，说是右相府的少爷送来给小姐解闷。

萧染素便又与丫鬟们玩闹一阵，觉得有些乏了，才将她们散去，自己继续独自饮酒。

眼见着快到子时，萧染素饮了酒，只觉有些困了，正睡眼惺忪间，忽觉头顶似乎有丝异动，回头望去，却是辰焱正拿着原本戴在萧染素头顶的梅花花环，正眼神温柔得笑望着她。

“这才几时便困了？亏我巴巴得借口从宫里逃出来，你可别说你这就要睡了！”

萧染素左右张望，见四下里也没个下人，眨了眨略显迷蒙的双眼，问：“今夜我放了下人们假，都玩去了，想来这会门上早已落了锁，你是怎么进来的？”

辰焱却捏捏她被炭火烘的红扑扑的小脸，凑近她耳边憋了笑轻声道：“自是等你父亲睡了，翻了墙来带你出去玩的。”

萧染素这才惊喜得张大双眼，也不困了，只欣喜得望着眼前人。

他身上有些淡淡的酒气，眸子里不复有平常的骄矜，只有些少年人惯有的意气风发。

“咱们这便走吧，眼看着就要子时，外头街上才正要热闹呢！”

萧染素才刚一点头，本还欲叫几个下人来将案几上的果子酒水收起，等自己回来还要吃的，却不等她开口，已被拦腰抱起，再回过神，已到了自家屋檐。

一朵烟花恰好在自己头顶绽放，紧接着便是无数的炮竹声响，夹杂着打更人的锣声，街上孩童们的欢呼声。

有更多的烟花升上天空，映得方才还漆黑的夜只如白昼一般。

萧染素靠在辰焱怀中，昂着头一瞬不瞬得盯着漫天烟花，只觉美不胜收，烟花在最高点炸开，又化作无数星星点点，随着雪花一同落下，更添些绮丽梦幻。

萧染素只觉要看得痴了，往年也不是没看过烟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