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结（1/2）

她说着竟一把掀开被子起身，赤着足下地，脚步虚浮得冲向萧寒山，真要拉着他往门外去。

“我瞧你是疯了！从明儿起就给我在家好好养病，再不许出去！”

萧寒山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忤逆，有些惊慌，亦有些害怕，下意识便想一把推开她，作势要甩下她独自出门，未料她攥得极紧，竟一时没能甩脱。

眼见着父亲又要再用力甩开自己，萧染素也觉要力竭，只得面露恳求得望向长孙念。

长孙念虽心知这是家务事，但也听出这内里是萧寒山无理。

知萧染素尚有话未讲完，他也不敢拉扯萧父，却马上堵在门口，不让萧寒山出去。

“这是我家！你们要反了不成？”

“父亲，您这避重就轻的本事也是文人当有的风骨吗？可教给苏辞他们了？”

此时萧染素已被萧父甩在地上，她也浑不在意，只就势坐下，昂着头笑望父亲。

“我也不与你胡搅蛮缠，咱们就讲道理。此事一开始，便是您应下的，后面虽我不情愿，您也没反对。最后我遭难，您先是怪长孙公子与我走得近，又是怪我命不好才惹得祸，想出的办法也无非是，要么让长孙公子离我远些，要么将我关家里，反正就是指摘我们这些看上去好脾气的晚辈。”

“我并非如此！此番都是八皇子和左相府那丫头没良心，我又不是老糊涂了！”

萧父见女儿说是讲道理，却越说越歪，忙又急急辩驳。

萧染素却不给他机会，打断他接着说：“可我自醒来，未听您说一句他们不是，只听您说没有证据，叫我息事宁人。”

萧父被说的一时噎住，只偏头不理她。

“所以，我被绑，您也知道到底问题在谁，非要揪其源头，也该怪沐昔兰和八皇子坏了心眼，拿我个外人当挡箭牌，也怪爹不阻拦硬要掺和。”

见萧父终于面露不忍，她才又说：“此番受罪的是我，过错却不在我，好不容易回了家，又要面临被拘禁的还是我。爹，往日我从未说过，您真当我生来就喜冷清？不过是图个您的心安！”

此话掷地有声，直叫萧寒山不得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得望着他以为一向乖巧且性子疏淡的女儿，原来，女儿如此，只是为着自己安心吗？

“如今我长大了，已不愿受人摆布。也明白了，在这偌大的临穆城，要活得轻松，并不像父亲说的，偏安一隅超然世外就好。您瞧不上权势，遇了事，还不是得为权势避让，让自家人吃苦？您要清高，您便清高，我却要为自己挣一挣前程，不为别的，只为不再这样平白无故搅进风波做了炮灰，受了委屈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肚里吞！”

听女儿如此说，萧寒山哪还再说得出重话，有些浑浊的双眼中也涌出些热泪来。

“若父亲真为女儿好，便当女儿说这些话冒犯父亲是劫后失智，只当女儿从未被绑过，将此事揭过，莫再提那些让我寒心的话。”

萧染素说到后面，已是气息孱弱，显见即刻就要晕过去。

长孙念忙上前将她抱回床上躺好，见她合上双眼睡去，萧寒山眼中也又浮现忧心慈爱，便匆匆借故告辞了。

此后几日，倒也平静。

萧染素与萧寒山果然都当那日争吵不曾发生，萧染素仍旧精神不济，萧寒山也还是下了朝便来看顾女儿，倒是一派和平之相。

宫里的女医见无大碍已回去了，长孙念隔三差五仍旧来看望，萧寒山也从不干预。

倒是辰焱前些日子因着张衡得力，赶在年关前抓了不少宵小之辈，还揪出不少玩忽职守的临穆城守卫，严刑拷打了几日几夜，才肃清临穆城内外匪患。

又整理成奏折向皇上呈明，还与皇上就即将到来的节庆巡防一事，一连商讨了好几日。

再回过神来，已是好些日子没见萧染素了。

辰焱心中想念得紧，忙带了她素日爱吃爱用的，登门造访。

这一来不打紧，反正萧寒山一个也是头疼，两个也是头疼，就只当看不见。

可辰焱却得知长孙念也在萧府，顿觉不好，只怕忙了几日，就有人趁虚而入。

正气不打一处来，风风火火赶到萧染素小院门口，却见长孙念一个人坐在萧染素屋外的石桌前，也是一愣。

他欲上前问怎么回事，长孙念却朝他轻轻摆手，示意他萧染素睡了，让他小声些。

然后竟也不与辰焱多话，径直离府了。

此举只搞得辰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萧府下人，也只说小姐已病了好些日子，问怎么病的，什么病，下人们却都缄口不答。

辰焱直觉不妙，也不久留，回了王府便匆匆着人打探起此事。

宣王何许人也，纵别人打探不出个究竟，他却打探出多日前长孙念曾从太医院请了个女医，在萧府逗留了好几日，只为给萧染素看病。

他立刻找了那女医问究竟，可那女医虽怕他，却也怕右相府势力，早已答应了不与外人详说萧染素病症，再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