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质问（1/2）

萧染素拧着眉又说了这好些，还是带着气，这会终于觉得再撑不住。

她整个人虚弱得靠在床头，闭起双目，再不发一言。

萧寒山显然从没见过女儿如此凌厉的模样，闻之也深觉理亏，只觉一张老脸都羞得无处安放。

他也不再多想其他，当即就向长孙念道了歉，这才又有些小心翼翼得瞧女儿脸色。

见萧染素面色稍平和了些，又觉有些话不说不合适，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赧颜道：“染素，我知你此番吃了很多苦，我也是恨不得他们当下便遭了报应。可是他们手段阴毒，未在你身上留下什么实在的伤痕，如今连马车也烧去了……”

萧染素明白父亲意思，接言说下去：“我们若贸然闹起来，没凭没据，没权没势，只会弄得自己没脸，再赔上我的闺阁清誉。”

萧寒山和长孙念本还想着，该如何说服她忍气吞声一时，未料她看得如此透彻。

心下一松的同时，又是深深心疼。

“你放心，只是暂忍一时，待日后再寻了机会，我定会为你报仇。”

长孙念怕她自苦又伤身，忙出言保证。

“无妨，我自己受的苦，我自会自己让他们付出代价。”

萧染素虚弱开口，语气却十分平静，听不出喜怒。

“纵难些，也要叫他们知道，他们如今拼命想得到的，也不过一场笑话。”

长孙念和萧寒山闻言，也不知她究竟想做什么，一时都不敢贸然接话。

萧寒山又扶着女儿用了两杯茶水，安静等她平复许久，才听她再次开口。

“我被绑了几日？”

“三日。”

萧染素面上有些讶然，转而又带上自嘲的笑：“我只当起码也有八九日，竟然不过三日，看来我真是高估了自己。”

见她笑得凄苦，余下二人想安慰，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们是如何救下我的？能在这么短时间救出我，想必很费了一番工夫吧。”

听她问，长孙念忙将过程细细与她说了，待说到是沐昔兰透露了地址，才又省了许多工夫，萧染素嘴角又噙上丝嘲弄的笑意。

“她倒是还有些良心，只是这良心，也就只剩这一点。这绑架显然也是她默许的，缘由也与她私心脱不开关系，若想叫我就此记得她的好，倒当真可笑的很。”

长孙念亦深以为然。

萧寒山本还想为左相府说两句话，但瞧两个年轻人的模样，也不敢再开口。

“我回来后昏迷了几日？”

“也是三日。”

“大夫如何说？可会落了什么病根？”

“说你若此番能顺利醒过来，神智清明，那之后几日只要静心休养，放宽心思，便不会再有病症。”

“放宽心思？可笑，当真可笑！我如今一闭眼周身便都是毒蛇，一屏息便觉要被活埋，谁教我如何放宽心思？”

萧染素自此番醒过来，言辞神态虽疲惫不悦，却委实有些正常得不像话。

这会不防突然被一句放宽心思刺激，竟放声笑起来，语气阴鸷，状若疯癫，很不似往日模样。

长孙念忙要出门去寻那女医，那女医却捧着一碗药正要进来，嘴里还道：“如此才是对了！毕竟是个小姑娘，受了那么大罪，若好不容易醒了，还看上去清醒自持无事发生，反倒是要憋坏了！”

女医等她笑够了，笑累了，才小心喂她喝下汤药，又在她手上扎了几针，这才收了药碗出去。

眼见女儿又平静下来，萧寒山终是忍不住，垂首似埋怨自己。

“我就知那道士说的不是空穴来风，你这些年按那道士所言独来独往，显见的身体好了。如今才出门见客几个月，又是高热不退，又是路遇匪祸，现在更是被折磨成这般。”

他说着，还下意识瞧一眼长孙念，继续说：“还果真招惹了好些一早就不该招惹的人，日后若仍旧放任下去，恐怕要更不好。我看，自此后，你仍旧留在府里莫要出去了，爹也不要你嫁人了，养你一辈子便是。”

长孙念不知就里，只听得云里雾里。

刚还虚弱不堪得萧染素，闻言却是直接倏地坐起来，一把将手上还扎着的针拔下扔在地上，瞪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父亲。

“不过是一场风寒、一次意外，还有这回，是我们父女俩都没一早推拒了的祸事，您怎又扯上那些邪门歪道？”

见萧寒山被他盯得虽有些不忍直视自己眼睛，面上却仍无半丝松动，本就精神有些失控的萧染素更加火冒三丈。

“我是十六了，不是六岁，是个人，不是家养的鸡鸭，您竟真想着将我一辈子拘在府里？爹！你睁开眼瞧瞧！咱们是在临穆城，不是什么乡下地方，如今就因为咱们无权无势，人家欺负女儿都欺负上头了，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人前还要当无事发生。”

萧染素本只是语气略带质问，说着说着却音量渐大，竟有些要嘶吼起来。

“我知您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