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巧（1/2）

萧染素说着往事，想起了虽衣食无忧，却孤独寂寥的过往，嘴角仍噙着笑意，目光中却透出淡淡苦涩。

“说来也奇怪，我的身体竟真渐渐好起来了，甚至与寻常孩子无异。父亲更加信那道士所言，只觉这个决定正确无比。待我大些，其实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可父亲或许觉得整日将我拘在家里太不人道，这才许我出门玩耍，但却叮嘱我女子做男子装扮极易被人看穿，让我为了安全少与人交往。其实我知他还是在意那道士说的话，可父亲全是为我好，他也只有我了，为了让他安心，我怎忍心违背。”

“那你如今？”

“我今年十六了，去年便已及笄。想来父亲是觉得我大了，近些年身子也还好，日后还是想让我如寻常女子般正常婚嫁，这才许我恢复女儿身，与人正常交往。”

二人正说着话，柳风突然进来，她瞧了瞧苏辞，又望了望小姐，张口欲说些什么，又有些犹豫。

“无妨，苏公子不是外人。”

“宣王殿下刚打发人来，说明儿邀小姐去坊间逛逛。”

萧染素显然记得她答应辰焱的事，觉得他不来找自己才奇怪，可明日已邀了苏辞去灵光寺，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

“和他说我明日家中有要事，改日一定。”

苏辞知她这是托辞，忍不住开口道：“灵光寺改日去亦可。我听闻宣王阴晴不定，若你因小事驳了他面子，恐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萧染素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怕辰焱的，可还是摆摆手，嘴硬道：“他先前已给我摆了好大谱，我也是有脾气的，总不能事事顺从。既然表面不敢违背他，背地里阳奉阴违总可以吧。”

苏辞瞧她如此孩子气，只觉好笑，也不再劝。

翌日一早，苏家的马车便来萧府等候萧染素。

萧染素今日仍是一副出门的男子装束，头发高高梳成十字髻，行止间脑后发丝如马尾般摆动，十分俊逸灵动。

苏辞正站在马车边等她，再次瞧她男子模样，已和幼年大不相同，别有一番风姿。

萧染素听闻灵光寺就在城外不远处，又瞧阳光正好，她几日未出门，不耐烦坐在马车里，便让苏辞将马车和下人打发了，两人一路玩玩逛逛，往城门外走去。

刚步出城外，便有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虽未撞到他二人，但萧染素仍旧下意识害怕闪避，不想却被脚下碎石绊了一下，眼看人直直就要摔下去。

发生的一切犹如电光火石，苏辞正要伸手去扶她，马上那人竟飞身下来，不动声色将苏辞推开了些，待苏辞回过神来，萧染素竟已稳稳落入那人怀中。

至于他原本骑着的那匹马，早有后面随从眼疾手快牵住，未造成更多骚乱。

萧染素只觉天晕地旋，待反应过来自己并未摔倒，感觉有人已将自己扶住，正要开口道谢，抬头却对上辰焱隐压怒气似笑非笑的面容。

萧染素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这不就等于做贼被抓个正着，忙心虚得露出一个谄媚笑脸：“焱…焱哥哥，好巧啊，呵呵呵……”

辰焱闻言挑眉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巧吗，我还以为你觉得不巧得很。”

萧染素正要再狡辩两句，辰焱却忽然收回手臂，萧染素猝不及防，又摔了下去。

苏辞也没料到这突然变故，忙过去扶她，萧染素这才借力连滚带爬得站起来，心中早已骂了辰焱千百遍。

辰焱冷眼瞧着苏辞帮萧染素拍打衣衫上的尘土，萧染素也不拒绝，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心中更是不悦。

“不是说今日家中有要事？要事就是陪情郎上街玩乐？”

辰焱斜睨着二人，冷傲孤清，很有些居高临下之感。

萧染素心里叫苦连连，可还是瞪着眼睛装无辜道：“他是父亲同僚之子苏辞，早些年父亲曾指导过他功课，我与他幼年便相熟，只是朋友，不是什么情郎，焱哥哥莫要误会。”

辰焱听萧染素只呼那人大名，却叫自己焱哥哥，亲疏立分，才不管她对自己这称呼是不是被迫，心中还是舒坦不少，只面上仍旧冷冷的。

“呵，我有什么可误会的，明明是你自己上回说没有朋友，也就与长孙念熟些，这会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朋友。”

萧染素已觉苦不堪言，暗道怎么每回碰上他都是这般老鼠被猫抓的样子，偏偏每回还都是自己理亏，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理由，只僵着笑容无计可施。

一旁的苏辞听二人谈话，已猜出对方身份。见萧染素为难，他不动声色向前半步，朝辰焱作了一揖，恭敬开口道：“宣王殿下，我与萧姑娘幼时相识，但我随家父离开临穆数载，前些日子才又认出彼此，是以她对您说无甚朋友，并不算故意欺瞒。”

萧染素闻言连连点头，眨巴着眼睛望着辰焱，作可怜状，直叫辰焱不忍直视。

“今日也确有正事。染素前几日大病一场，今儿也才稍好些。她幼年便体弱，老师对她身体一向看重，听闻灵光寺于平安健康一道最是灵验，这才急着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