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刁难（1/2）

苏辞瞧她神色，只觉满心愧疚。

“那时我确实没几日就好了，我也以为好了以后，还是会像之前那般继续去你家跟着老师学学问。可这期间，父亲突然被皇上外派为官，我们全家都要一起去。我本也想着和你说一声，可父亲却说时间紧，他已经和萧府打过招呼，我只得匆匆忙忙跟着父母离开。”

萧染素颔首，轻轻点点头，低声像自语般：“原来如此。”

“此事确实是我不好，害你担心误会，我向你道歉。”

萧染素瞧他模样郑重，忙摆了摆手，轻轻笑道：“哪里就需要道歉了，知道你无碍，我心下也安了。”

“前两年我们全家搬回临穆，我也来拜访过老师，问过你一两句，老师只说你性子顽劣游手好闲，成日在外游荡，让我不用太在意你。我虽知这是老师夸大其词，可来了两三回也未见你，只当你外头朋友众多，应该早将我忘了，我贸然贴上去还恐惹你不悦，这才渐渐只当疏远了，不再提及。”

萧染素听他后来还问过自己的事，心中这才舒服了许多，笑容也更发自内心了些。

“父亲也没说错，我确实游手好闲，成日在外游荡。不过你猜错了，我仍和小时候一样，并无什么朋友。”

“我一直想问，老师那般有才华，为何不将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从不带你出门见人？我起先以为他可能有些不喜欢你，可这回你生病，他的担心是实打实的，应是十分爱你才是。”

萧染素知他并无恶意，可还是忍不住歪头嬉笑，故意逗弄他：“怎么，苏公子是觉得我粗鄙无知，替老师可惜？”

不料苏辞闻言脸瞬间就红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朝萧染素弯腰拱手，语气无比诚恳道：“我绝无此意！萧小姐行止端庄有礼，与粗鄙无知毫无关联。女儿家也无需考功名，那些酸朽文章不学也罢，通达明理即可。是小可言辞惹人误会，还望小姐海涵。”

萧染素瞧他如此一本正经，觉得有趣，又忍不住问：“苏公子是说，我父亲教你的，都是些应付科考的酸朽文章吗？”

苏辞闻言脸红得已似要滴出血来，头上也浸出一层薄汗，他也不敢擦，仍旧保持着弯腰拱手的状态，解释道：“老师教我的，是我这辈子都受益匪浅的道理，方才是我又失言了，还请萧小姐莫责怪。”

眼前人慢慢和幼时那个死板温柔的小哥哥合二为一。

萧染素似又想起当年，自己连哭带闹，责怪他来自己家只知道去找父亲，就不陪自己玩，乃厚此薄彼。

那时他也是这样，也不嫌自己无理取闹，反倒耐心解释，还承诺虽然回家有时间规定，不能陪自己玩耍，但可以每次都带好吃的来。哪怕后面自己仍旧因此不满，每每对他横眉冷对，可他还是每次来都会主动寻自己，把好吃的塞到自己手中，从来都是温柔有礼。就算自己有时候故意将不合口味的食物当他面扔掉，他也从不生气，还会向自己道歉，说下次一定注意带些别的来。

他从来都是一个这样的老好人，所以当年他不告而别，才会让萧染素难过了好久。

“倘若我非要责怪呢？”

“小可愚笨，还请小姐告知如何补救。”

萧染素望着他的面容，自己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温柔和煦起来。

“第一，你我既然幼年便已相识，你总是叫我萧小姐也太客套了些，以后咱们只以名字相称，我叫你苏辞，你唤我染素即可。”

苏辞闻言震惊，猛得抬头，待见到萧染素脸上的笑容，方知她刚才是在愚弄自己，也不生气，脸上重又挂上笑容。

“第二，我不许你日后时常道歉。我蛮不讲理时你让着我便罢了，若是旁的人胡搅蛮缠，你莫要守着你那些谦谦公子的规矩，白白让人欺负。”

其实苏辞也并非迂腐之辈，他只是一见到萧染素就有些手足无措，只想让她开心，不想让她生气。

哪怕幼年时，他也看出那时的小弟弟只是独自在家孤单，对他并无恶意，所谓的胡搅蛮缠也不过是偶尔哭嚷两句。

那回爬上树摘山楂她虽未明说，但苏辞心里清楚，其实是自己有一回无意夸萧府树上的山楂看着甚好，想尝尝，萧染素这才为着给他摘山楂第一回爬树，哪怕事后摔了也未迁怒半分。她从小就是嘴硬心软，并非她自己说的蛮不讲理。

哪怕现在，口中说着自己偏要责怪，却句句都是为他着想。

苏辞望着眼前的娇俏少女，目光灼灼，她好似变了，又好似未变。

“好，好，我都听染素妹妹的便是。那第三呢？”

“第三，你既同我父亲说，城外的灵光寺求平安健康最是灵验，那择日不如撞日，明儿你便陪我走一趟吧。”

苏辞闻言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应诺。

萧染素示意他坐下，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又幽幽开口。

“至于你前头说的，我自然知道父亲是爱我的。父亲与母亲感情甚笃，当年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就骤然离世，其实父亲一时是接受不了的。我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