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簪花（1/2）

“这大清早的，他给我送的哪门子东西？”

萧染素心下嘀咕，可这毕竟是在公主府，她还是得体的冲润雨点了点头。

润雨得了她的许，这才出门去接东西。

不一会润雨就进来了，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漆盘，漆盘中放着各色鲜花，以梅花山茶居多。

萧染素随手拿起一支红梅，见上面还有尚未完全消融的雪花，旁的花枝上也有清亮的露珠，知这些花应该都是方采下不久的。

她不知公主府规矩是否与寻常人家不同，只当这些花是清早采来用以插瓶的，瞧了瞧有些不解问道：“应季的花中，为何独独没有绿梅。”

润雨瞧她神色，强忍着笑回道：“绿梅倒是有些不吉利。”

“不吉利？”

绿梅是梅花品系中的佼佼者，一向最受贵族追捧，文人冬日案头插瓶也都以绿梅为雅，怎么就不吉利了？

瞧她还是不解，香雪忍不住出声提醒：“昨儿夜里的事，小姐这是全忘了？”

萧染素有些迷茫，昨夜她喝多了酒，此时尚记得桌上后面单剩她与宣王二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脑中只有些影影绰绰，不甚清晰。

努力想要回想一番，头却因着宿醉又开始痛了。

香雪见状忙过来替她轻轻按揉，萧染素这才觉舒适了些。

“这些是王爷送来供小姐簪花的。”

“我二人昨夜不当值，但听几个相熟的下人说，您昨儿可吓坏她们了，一会拔了钗子要王爷替您簪花绾发，一会要王爷抱您到梅花树上赏月，百般折腾，她们都生怕王爷一个生气要了您的小命呢。”

“润雨，慎言！”

萧染素脑中突然有画面一闪而过：她独自坐在高高的梅树上，双手紧紧抱着树干，树下之人负手而立，看不清神色。

萧染素心下大惊，她猛得站起，懊恼得捂着头走来走去，心想：“饮酒误事！饮酒误事！都怪自己贪杯，上回无知莽撞也就罢了，这回又在王爷面前酒后无状，得寸进尺，他此时送来一盘子鲜花，怕是在警告自己呢。”

念及此处，萧染素望着那漆盘里的鲜花，也不觉鲜艳美丽了，只觉惊惧惶恐。

香雪瞧她神情不对，柔声安抚道：“小姐莫要太担心，王爷身边的亲卫今儿一早就来打过招呼，说姑娘喜欢佩戴新鲜花朵，这才专程令人送来的。想来只是一片好心，昨夜之事只当是姑娘醉酒，并未责怪您呢。”

萧染素可不这么认为。

辰焱那通身气派，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好心的人，分明是在提醒她：你不是喜欢使唤本王吗？你不是喜欢簪花吗？那就让你簪个够！

萧染素如此想着，又看看那满满一盘鲜花，讪笑道：“既是王爷心意，那便戴上吧。”

想了想又垮着脸强笑补充：“美丑且不论，尽量多簪些，以示诚意。”

两个丫鬟都是人精一般，怎可能不顾她美丑。

但听她说要多戴些花，便又替她把妆容重新调整一番，璎珞挂饰也换了一遍，衬得她虽鲜花满头却只显贵气妩媚，丝毫不落俗气。

如此一来时间难免有所耽搁，今晨还要与昭平公主一起用早膳，收拾妥帖后萧染素忙往花厅赶去。

一进花厅，见昭平公主、辰焱、长孙念已在桌边坐好了。

早膳不比正餐，花厅里只放着张四人圆桌，昭平公主坐在上首，辰焱与长孙念一左一右坐在她两侧。

萧染素向他三人行了礼，在昭平公主对面的下首位置坐下。

“不过用个早膳，怎打扮得如此隆重？”

长孙念见她鬓间花团锦簇，很不似她往日风格，忍不住发问。

萧染素扭脸瞪他一眼，示意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长孙念看出她神色不善，只得闭嘴。

“我听闻阿焱一早便命下人去花园摧残我的花儿朵儿，原是为博佳人喜欢。”

昨夜之事已有人一早便细细告知昭平公主，她也觉得萧染素颇有意思，又见她今日从进门起便不敢直视辰焱，知她这是昨夜酒后的胆气已过，忍不住觉得好笑。

辰焱见萧染素如此装扮，又瞧她眼神躲闪，猜她酒醒后定是后悔自己酒后轻狂，这番做派是怕不够重视惹自己不悦，也不拆穿，只似笑非笑道：“看来素素尚算满意。”

称呼什么的萧染素已不在意，她有些听不出辰焱这话喜怒，大着胆子抬头瞧他一眼，见他脸上亦是淡淡的，忙又垂下眼睛，勉强笑道：“此乃王爷一番心意，臣女自然十分满意。”

“昨夜里还唤我焱哥哥，今日怎么又改口了？”

此话一出，在座剩余三人皆是一惊。

昭平公主兴奋极了，眼神在萧染素和辰焱身上来回打量，只恨自己昨夜酒量太浅走得太早，错过了一场好戏。

恨自己酒量不佳的可不止她一人，昭平公主还知道些下人远远瞧见的部分，长孙念可是一无所知。

长孙念只觉有些坐立难安，在桌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