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招惹（1/2）

“还多谢长孙公子为我着想，不过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若刚才不是苏辞，是个皇家纨绔酒后对你拉拉扯扯，你待如何？”

萧染素一时语塞，思忖他话语的可能性，也蹙起眉头。

长孙念见她一言不发，接着道：“清名受损后嫁过去？当个日日垂泪的侧室？”

萧染素眉头蹙得更紧，仰脸正色打量起长孙念。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我是在想，你酒后也对我拉拉扯扯，我难道也要嫁给你不成？”

长孙念被噎得不轻，瞪着眼睛微张着口，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萧染素噗的笑出声：“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又不是想讹上你。”

看他还有些气恼，又冲他狡黠得眨眨眼睛，假意宽慰道：“放心放心，只要你不说，我是不会告诉别人你对我酒后拉拉扯扯的。”

还故意着重说了酒后、拉拉扯扯几个字。

长孙念面红耳赤，不自觉提高音量：“萧染素！！”

“不在这呢吗，那么大声喊我做什么？”

“你敢取笑我？！”

“是啊，取笑你了，怎么样，你要大声嚷嚷，告诉别人我是如何取笑你的吗？”

长孙念无奈，摇头叹气：“拿你没办法。”脸上露出些许宠溺神色。

四下无人，两人玩笑嬉戏，目光所及唯有彼此，很有些岁月静好之感。

好景不长，萧染素目光敏锐，余光见一个打扮张扬的圆脸姑娘正冲这边走来，左右张望，似在寻什么人。

那姑娘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萧染素收了调笑神色，翘起食指轻轻摆了摆，示意长孙念噤声。

长孙念不知她何意，但也敛神照做。

萧染素忽然想起，这姑娘好像是前几日来酒楼找长孙念的姑娘之一，于是指了指他身后，低声道：“去吧，她在找你。”然后转身就要离去。

长孙念顺她手指方向转头望去，那圆脸姑娘显然也瞧见了他，边喊着“长孙哥哥”，边朝他欣喜得跑过来。

长孙念下意识回头想找萧染素，想解释他与她没什么，却见萧染素已经走出去好几步，有心上前拉住她，又怕自己的举动给她带来麻烦，只能任她走远。

“长孙哥哥，她是谁？”圆脸姑娘拽着长孙念衣袖摇了摇，出声询问。

长孙念也不答她，面容带上谦谦公子惯有的温和笑容，不着痕迹得抽出衣袖，反问她：“你找我干什么？先前听说你母亲属意王家的公子，他今日也来了，你该借机去瞧瞧你那未婚夫婿才是。”

姑娘有些着急：“长孙哥哥，你明明知道我……”

长孙念打断她的话：“我正要去瞧瞧昔兰在做什么，你要一起去吗？”

姑娘的眼睛一下没了神采，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远，各怀心事。

长孙念并非真的在意沐昔兰，他只是太明白这些姑娘在想什么，什么才能使她们望而却步。

萧染素又成了独自一人，不过数年她都是独自一人在闹市玩乐，也不觉失落。

她懂得如何闹中取静，亦懂得如何在人群中寻到不显眼的位置，听众人谈天，看众人寻乐，品味着其中的暗流涌动。

她极聪慧，短短一两个时辰，便对上了大半小姐公子的姓名容貌，彼此关系如何，家族利益牵扯如何，都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像方才那个找长孙念的圆脸姑娘，是缙安伯的幺女白奕珠，在临穆闺秀中也颇有声望。上回与她一起去酒楼寻长孙念的姑娘，是白奕珠叔伯家的姐姐白绮竹，今日也来了。两人平素都与长孙念走得颇近。

萧染素见白奕珠和白绮竹往她所在方向走来，似是这边有熟人，觉得没意思，快步走开了。

闲庭信步，见花廊下的秋千架处无人，萧染素玩心忽起，也不用人来推，独自荡起秋千。

这儿离众人不远不近，不算僻静，能听到远处喧嚷声。但也不算热闹，无人打扰。

“近日听闻你与染素妹妹走得颇近。”

身后的花墙外，突然传来沐昔兰的声音。

萧染素停下秋千，忍不住屏声侧耳。

“你成日与八皇子吟诗作对，还能关心我的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说话的是长孙念，带着他挤兑人时惯有的玩忽语气。

“你先前也专门去找了她，此前也不见你对谁区别对待，若是对她青眼有加，也不是不能娶她。”

长孙念嗤笑出声，萧染素心下不自觉一紧。

“沐小姐这是想让我另娶她人？不好意思，左相小姐这个身份还是很吸引人的，我暂时还没想过有比这更好的嫡妻选择。”

沐昔兰的声音开始有些不悦：“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让我主动退婚？我偏不想如你的意。我若既不想放弃你家的权势，又想要心悦的姑娘，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