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赴宴（1/2）

转眼便到了沐府办赏梅宴这日，左相夫人提前几日就已下帖子给各家，特意要求各家携小姐郎君前往。

众人心知肚明，此为左相夫人牵头，名为赏梅，实则方便各家相看适龄公子小姐。

既是左相府的宴会，门槛自然不低，偶尔还有皇子公主赏脸前来。萧寒山只是国子监祭酒，按理说萧染素只能算堪堪够格，陪衬罢了。要不是沐家另有打算，再三叮嘱这回一定要让她前往，否则她是不会去的。

此类赏花宴多是各府主母携子女同往，但萧府无主母，萧寒山担心萧染素独自一人应付不来，但萧染素却不甚在意。

规矩都是学过的，她也没打算去出什么风头，本本分分就好。

这还是萧染素第一次出门赴宴，柳风摩拳擦掌要给小姐好好打扮一番，萧染素的话却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颜色样式太显眼华丽的都不要，发式也中规中矩便好，不可太过出挑，素净不显眼最好。”

“可是小姐…”

“照做便是，不必多言。”

临出门天色还尚早，萧染素先来向父亲请安辞行。萧寒山见女儿今日薄施粉黛，淡扫蛾眉，两颊边染了若隐若现的胭脂，较以往娇嫩不少。着一件象牙白色蜀锦罗裙，外罩一件鹅黄窄袖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狸绒毛。一头青丝用一根银白镂花宫绦高高盘起，只点缀几枚圆润的珍珠在其间若隐若现，再无其他装饰。

萧寒山斟酌着措辞：“是不是太素净低调了些，首饰要不要再添两件，你也知道，这次并非只是寻常赏梅，沐府那边…”

萧染素看着父亲有些一言难尽的模样，有些失笑：“父亲是想说，我打扮如此寡淡，怕是吸引不了长孙公子为我侧目？”

萧寒山叹道：“你没忘了正事就好。”

萧寒山本还想让她添几件首饰，怕她无贵重首饰压身让人看低了去，正欲开口，见柳风正将一件成色上好的乌黑狐狸毛斗篷披在萧染素肩头，略一思忖，还是随她去了。

行至门口，萧染素见院中的红梅开得甚好，看着喜欢，忍不住折了一支开得最好的抬手直接插入髻中。红梅衬着女子的娇艳容颜，更添一份生气。

左相府。

门口已是车水马龙，有打扮雍容的贵妇人和年轻公子小姐不时从马车上下来，好不热闹。

萧染素先去正厅和左相夫人见了礼，闲话两句后，由下人引着进了梅园。

左相府显然是对这座梅园花了心思，园中不仅有红梅、白梅，还有罕见的绿梅。萧染素抬头望去，朵朵白梅绽开枝头，一阵风拂过，梅枝微微颤动，梅花连同白雪一同落下，一时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白梅花。

萧染素望着美景有些发怔，不自觉伸手去接，却只接到片片雪花，落在掌心只一瞬便融化了。

“染素妹妹来了。”

萧染素闻声回头，只见园中原本被众人簇拥着的女子，正向自己快步走来，她斗篷上的雪白绒毛随着步伐微微颤动，更显清丽动人。

那众星捧月的女子除了沐昔兰还能是谁。

沐昔兰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喜悦与惊异，热络得挽上萧染素的臂弯，向众人一一介绍。

在场众人无人认识萧染素，也有人讶异如此美人竟从未见过，见宴会主人待她如此热情，众人也都对萧染素生了兴趣，又一听她家室不显，有人心中惋惜，亦有人蠢蠢欲动。

萧染素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心中却十分气闷，被众人掂量权衡的眼神包围，很难令人不心生不悦。

沐昔兰感受到萧染素身体的僵硬，主动解围道：“我与染素妹妹还有体己话要说，你们先各自赏花去吧。”

众人这才逐渐散去。

两人在一僻静处坐下，沐昔兰这才收了笑，微嗔道：“那天和你说的都是白说，今日怎么还是打扮得如此不惹眼。”

萧染素面上淡淡，也不言语。沐昔兰正欲再说什么，忽见面前的人嘴角微弯眉眼含笑，却不是对她，而是对她身后的人。

沐昔兰转头看向身后，只见长孙念正立在离她不远处的一棵白梅树下，手中还拿着一截白梅花枝。微风吹得他发带微微飘摇，白梅花随风簌簌落在他的肩头与发梢，他也不拂去，飘然如仙。

见沐昔兰望过来，长孙念冲她微微颔首，又用白梅花枝遥遥点了点她身边的萧染素，沐昔兰会意，忙行礼借故离开。

待沐昔兰走远了，长孙念走近萧染素，望着她鬓发中的红梅花，忽的又想起那日她倒在他怀里的摄人眼神。

他面上开始微微发烫，一把将手中白梅扔在石桌上，在萧染素身旁坐下。明明觉得在一众姹紫嫣红中，独她有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妩媚，一开口却是：“你是穷的没钱买首饰吗，寒酸死了。”

萧染素见他眼神飘忽言不由衷，觉得有趣，微微凑近他，瞪大凤眼有些讨好意味得笑道：“没看到我身上的斗篷吗，胜过多少珠钗首饰，谁敢瞧不起我。”

这话长孙念十分受用，心